“此事千真萬確,絕不敢有半句虛言,還請侍郎大人明查啊。”
江傑打量起她來,突然冷笑道:“是本官小瞧了你,沒想到,你也是有些身手的。”
憐瑤聞言搖頭否認,可下一秒忽然驚得抬起頭來。
她有功夫這事藏得極好,哪怕昨晚被拆穿,也未作掙紮,江侍郎是如何知道他有功夫的,還說的如此篤定?
稍作思量便不難猜了,憐瑤絕望的癱坐在地,眼中全是不可思議:“難道,大人便是那潛入齊府之人?”
深夜,江傑回府後,本想回書房處理些事情,就見齊思薇的丫鬟候在書房門口:“何事?”
“大人公務繁忙,夫人特地準備了夜宵,想請大人過去。”
江傑轉身去了後院。
房門打開,齊思薇下意識受驚起身,見到來人是江傑之後,眸光又淡了下去,擠出一絲笑意福了福身:“妾身見過大人。”
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明顯已經熱過幾次,可見她等了很長時間。
這才幾天的功夫,她似乎又瘦了不少,眼窩又凹陷了些。
“夫人不必如此,本官公事繁忙,夫人自己歇著便是。”見她如此,江傑突然沒了捉弄她的心思。
等江傑落了坐,齊思薇跪在他身邊嗑了三個頭:“大人,我父親貪墨災銀一事,實屬身不由己,思薇鬥膽懇求大人,能否幫我父親謀一條生路。”
“生路?”
江傑倒了杯酒一飲而儘:“這世上,生路有千千萬萬條,可你們齊家怎麼就走到死路上了呢?”
齊思薇啞然。
這一切的一切,終歸是個貪字所驅使。
隻要邁出了那一步,便會越陷越深,再也退不出來了。
江傑:“齊大人之事牽扯複雜,我昨日去看過他,隻可惜啊,他不願意交待實情,我也是愛莫能助,不如……夫人親自去牢中勸一勸?”
齊思薇猶豫了。
她對齊家,對爹娘是怨的,本打算此事告一段落後,便了結此生,斷了這份親緣的,所以,她並不想再他們。
“大人,若想從我父親那裡得到您想要的,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以我哥哥相要挾,他一定會妥協的。”
江傑吐出一口酒氣:“拿女兒做籌碼,為兒子謀一條生路,齊大人這一步,走的可對?”
齊思薇苦笑:“談不上對錯,眼下齊家全靠大人護著,於思薇而言有大恩。”
“所以你就答應以身相許?”
齊思薇:“……”
答應不答應,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多說無益。
“既我於你們齊家有大恩,那你為何搞出昨晚那些算計?”江傑俯下身來:“還是你想同彆人私會,顧意拿個丫鬟敷衍我?”
齊思薇忽然被拉起,驚慌之下撞倒了酒壺,臉色比之前更蒼白。
江傑將人按在凳子上:“看把你嚇的,我逗你的。”
齊思薇知道憐瑤並未回來,想必是被江傑治了罪,在父親救出之前,她本來是不想同辰王妃出嫌隙的,如今憐瑤出了事,不知會不會令其生疑。
耽誤江傑救出父親。
去往齊州的路上異常平靜,趕了兩天的路,入夜後鶴安一行人在驛館住下。
通過阮曉月私藏的信件來看,齊州的水深得很,隻怕與江南何氏一族也有牽連。
辰王妃出自何氏,何氏投奔辰王也不稀奇。
可冒如此大的風險就有些違背常理了。
辰王此行舉止並無異常,入了驛館後便回房歇著去了。
鶴安同季淩川將驛館周圍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可越是平靜,就越讓人不安。
盧城事敗,眼下齊州和江南是辰王最後的把柄,皇上讓他前來徹查此事,當中定有試探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