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雲瀾的心也緊跟著提了起來,右手緊握人麵瓷瓶,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在靠近被子的那一刻,瑪麗亞緊皺著眉頭,視線死死的盯著被子裡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這邊就像靜止了一樣。
“瑪麗亞,外麵小路上有血跡,還有一批前來投宿的年輕人。”
“這間屋子裡有嗎?沒有的話,先可重要的事情來。”
查理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瑪麗亞不甘心地收回手,嘴裡嘟囔著“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真煩人。”
她滿臉煩躁,對卞雲瀾點點頭倉促離去。
隻是在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瑪麗亞特意扭頭說“今天我怕不是有意嚇到你妹妹的,她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有點困,之前一直在做噩夢,這不都把自己藏進被子裡了。”卞雲瀾歎了口氣,無奈的攤手。
“正好有客人要來了,一個小時後一起下樓用餐怎麼樣?她想吃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瑪麗亞麵帶笑容地問,沒給卞雲瀾拒絕的機會,“本來也要準備宴會的,先體驗一下會更好適應的。”
“對了,我的寵物很大,和人有點相似,喜歡咬人和吃生肉。”
“如果你看見請叫我或者查理斯好嗎?感謝你的幫助。”
卞雲瀾叫住即將離開的女人,指著靠近眼角的地方說“您可以先去處理一下傷口,放心吧,我和淡淡都會去的。”
得到想要的回複,瑪麗亞笑容剛鬆就被卞雲瀾的話驚住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右邊眼角。
一點點不明顯的紅色落在指尖。
瑪麗亞的眼中深色漸濃,扯著嘴角說“沒什麼,被不聽話的小寵物抓了一下,我都沒覺得疼,多虧你提醒了。”
“本來還想帶你妹妹去看一下我的小寵物的”
卞雲瀾沒有接話,微笑的注視著對方。
不好接話就不說,有時候不管是附和順從還是拒絕都不合適,那就隻能什麼都不說了。
“瑪麗亞,動作快點。”
“小夥子們的精力很旺盛,我一個老頭子可招架不住。”
查理斯在外麵催促著,聽著聲音似乎是樓下傳來的。
中氣十足的老頭子?
瑪麗亞不耐煩的嘟嘟囔囔擺著手,貼心的關上房門。
直到人徹底走遠,卞雲瀾才打開衣櫃。
幸淡蜷縮成一團安靜的待在角落裡,察覺到有人開門下意識地跺了一下。
“是我。”卞雲瀾低聲道,沒有貿然進去選擇在外麵等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衣櫃裡的人一直沒有反應。
“那個小寵物好像醒了,它睡了你的床,你會生氣嗎?”卞雲瀾望著床上的鼓包,眼角餘光看向衣櫃。
沒超過三秒,一道身影怒氣衝衝地從裡麵連滾帶爬的出來,直奔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床。
幸淡一把掀開被子,不滿地瞪視著床上裝睡得偷襲者“你,起來。”
“不起來,我就把你扔出去,打你。”
“一天打你八千頓!”
幸淡氣鼓鼓地舉著手,鎖定了目標。
裝睡的偷襲者早就意識到了對方的不好惹,悄悄地縮著脖子,希望能回到令人覺得安全的被窩中。
可它後退了很久,也沒能順利地把自己塞進被子裡。
察覺到幸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偷襲者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著,臉上也滿是淚水。
本來理直氣壯地幸淡不得不停下,她癟著嘴猶豫再三依舊沒能放出狠話來。
幸淡還在心裡自己勸慰著自己,算了,這個人看著怪可憐的,說兩句話就被嚇得發抖流淚
她歎了口氣,都不忍心對對方說重話了。
心虛的小龍把目光投向卞雲瀾,眼中潛藏著不知所措和求助的情緒。
“你先換個衣服,一會我們要下去做客。”卞雲瀾對幸淡說道。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她的眼睛像水龍頭一樣,止都止不住流個不停,卻沒發出聲音。
“她才是啞巴吧?”幸淡抿著唇小聲說。
卞雲瀾瞪了幸淡一眼,帶著點嗔怪和責怪。
“你先彆哭了,你是不是被困在這裡然後,,,,,,”幸淡走近床邊,察覺到對方害怕的情緒及時停止,“你想不想離開?”
“哭有什麼用?我不管你是不是啞巴,你要明確一點。”
“是你先對我們發起攻擊,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們房間,我們認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才會對你動手的。”
說到這裡,幸淡記得那個時候房間裡明明出現一道女生主張開門,才會有後麵的事情。
“不對。”幸淡也不管對方到底是真柔弱還是裝柔弱了,一把將對方從床上揪起來扔到地上,“你會說話裝什麼啞巴?”
“你是不是覺得我容易心軟所以打算騙我?”幸淡眼神愈發危險,把手指捏的劈啪作響,恨不得再給對方一頓教訓。
站在房間角落圍觀這邊情況的卞雲瀾始終沒出聲,也沒有阻止這場鬨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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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個局外人,扮演著觀察的角色,將對方的反應牢記在心。
“淡淡。”卞雲瀾叫道。
幸淡氣鼓鼓地橫了卞雲瀾一眼,用眼神詢問對方。
“先等等,我問幾個問題。”卞雲瀾笑著說道。
幸淡眼神瞄著蜷縮在地板上,雙手護住頭的同時也不忘偷偷觀察情況的‘偷襲者’警告道“你的皮在我們手裡,老實點,我最討厭彆人在我麵前裝可憐,我真的會打你八千頓。”
她這次說起話來並不著急,一字一句,吐字相當清晰。
尤其是警告又戒備的目光始終在‘偷襲者’的身上打轉。
‘偷襲者’把自己的頭又縮了縮,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一雙綠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幸淡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管是威脅還是恐嚇,對方好像都不接招。就是一副我害怕,我可憐、我不會說話的小白蓮模樣。
她也不知怎麼回事,看著對方這一連串的舉動,心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燒,又煎熬又難受。
她的臉在發燙,眼睛也有些酸,那種無名邪火從心底越燒越旺,直到整個人都受到影響。
幸淡的呼吸也粗重了一點,她能感覺到那種灼熱的氣在胸口徘徊不去,越堆積越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