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即將受罰的李虎走到了王大康的養傷的地方。
王大康看見安陽帶著幾個曲長進來,愣了片刻,隨即抱傷連忙見禮。
“拜見校尉…您,怎麼來了?”
映入安陽眼簾的王大康全身用白色裹著一層,沁出一些血跡,抱拳彎腰對著自己行禮。
“大康哥,對不住,升職了以後戰爭就來了,戰後也因為各種瑣事一直沒有看望弟兄們,是我們的不是!不然也不至於你們發生了事情也不知道!”
說完,讓出半身,顧常春走了過來。
看見顧常春後頓時眼睛一紅,王大康淚光閃爍,哽咽喊道“顧頭!”
顧常春輕輕拍了拍王大康,上下看了看,歎了一口氣。
“咱們丁字堡老兄弟不多了,多保重,隻要不犯國法,有事情不要扛著,說出來,安校尉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一起麵對。”
顧常春一如既往的挺安陽,安陽自然能感受到,也隻能由著去了。
“大康哥,你的事情我聽李虎說了,你能再仔細跟我說說嗎?”
王大康講述了他接到信件以後帶著同村兄弟回去以後的事,基本上跟李虎描述的一樣。
隻是王大康說了兩個地方跟李虎轉述的有所不一樣…
“我們回到村裡,全村被摧毀,完全看不到以前的麵貌…”
“在隔壁村鎮找到了部分老弱婦孺,才了解,章家當場殺了一人,我父出麵,卻被殺死,我母親被逼死!”
說道這裡王大康麵露青筋,全身緊繃,雙眼通紅,牽扯到白色裹布滲出點點血跡,他毫不在意,嘶啞的聲音朝安陽說道
“校尉啊!我父被殺,我母被逼死,我村民流離失所!我的家人村民難道都該死嗎?!”
“我不知道什麼保家衛國,但知道北蒼來犯受苦的是身後的父老,所以才參軍,北蒼沒來,自己家就破了,我保個什麼他娘的父老?!”
“校尉!你給說說,我參的什麼軍?父母亡了,我卻報不了仇!”
說完,碩大的漢子嚎啕大哭…
安陽沉默。
身後顧常春,李虎,吳世勳,方二狗,李存佑,朱邪丹青一陣沉默。
不管他們是豪門世家,還是富族中落,不管理念多不同,王大康的一番話確實擊中了他們的心中殘留的信念或者一直的堅持。
大字不識一個的軍卒不知報國,卻知為父老守疆,到頭來…
疆未丟,父死母亡,家沒了,父老受苦,保的什麼邊疆?!
良久。
王大康繼續說道
“準備找縣令報仇,還沒等我動手就被官府的人給找到包圍了,說我們意圖衝擊縣衙意圖造反!”
“校尉!您給說說,這樣的官府與北蒼來了有何區彆?”
安陽沉默一會,冷冷的說道
“顧頭,下令兩營校場集合!”
說完看向王大康,說道
“大康哥,不用躲著了,明著告訴你,地方官府已經來人,但是不用擔心,你的事,我管定了!”
“現在,你陪我去校場看看我安陽是怎樣的一個人!”
說完走出傷營,朝校場走去…
…
校場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訓,兩營麵貌與定北軍其他營全然不一樣,更加具有氣勢。
此刻兩營人馬整齊的站在校場上,齊刷刷的看向校台上的安陽。
安陽一手按腰間刀身,一手指著身側赤裸上身的李虎,運用剛剛摸索的黑皮子無名功法運轉真氣大聲說道
“他是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