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西王母
王母半眯著眼，我感覺到她視線強烈的傳過來，重重的落在我身上。突然就有了點威壓的意味。
我甩甩手，順從的單膝跪下：“弟子愚鈍，還請王母明示。”
“你在下麵看到的是什麼？”
不說這一出還好，一說我就來氣，不是說幻境麼。這下蓮藕沒摘到還沒出息的暈了過去。
我有點悶悶不樂，道：“一片霧氣，再無其它。”
王母似乎是在思考，食指又無意識的敲打著椅子扶手。大殿裡隻剩我們兩個人，寂靜得可怕。直到我單膝跪得連腿都有點發軟時，王母才總算開口，似輕輕的歎息。
“罷了。”
我腿都跪軟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王母站起來，我此時才發現，她竟赤著腳。每走一步蒼白的腳就從寬大的裙裾裡露出，朱紅的袍子與蒼白的腳竟詭異的形成一種妖媚的風情，我眼角不由得抖了抖。
直到王母最後一片衣角也消失在廊道裡，我才一點一點慢慢從地麵站起。剛歎了口氣，就聽見王母蒼勁幽遠的聲音傳來。
“蓮藕兩日後我自會與你，你這兩日在這裡好自為之。”
我順從的答道：“是。”
這幾日我過得委實清閒，奈何還不能睡覺。這王母連個讓我落腳休息的地方都不給我，我又實在放不下這張老臉隨便尋個地方兩眼一閉睡過去。我的睡姿非常不雅，前一天睡在床頭第二天就能睡床腳去。
我隻能再去我那日小仙娥帶我去的地方再看看。要問是為什麼，大概是我閒的比較厲害。
我估摸著路線，硬是憑著殘存的記憶摸到了那裡。池邊已經沒有那日的濃濃白霧，倒還真是一池的蓮花。要不是那日小仙娥框我的記憶太深刻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有錯地方了。
我百般無聊的在池邊瞅了會，池裡的蓮花不斷傳來清幽的淡淡香味，偶爾有風，荷葉和蓮花左右搖擺，發出類似於書翻動的聲音。池裡的水清可見底，水底是稀稀拉拉的鵝卵石，還有些嫩青色的青苔。風一吹，池麵就被吹出一圈圈波紋……
簡直是無趣。
我揉揉眉心，順著原路返回。又遇見那個引我前來的小仙娥，正柔柔的向我走來，我的麵皮下意識抽了抽。這莫不是框我框出滋味來了又要來框我一回？
“仙子。”那小仙娥叫我，“王母有請。”
“嗯。”我低低的應了一聲，尾隨她向前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眼皮一跳一跳的，我捏捏眼皮，又不輕不重的按了下，它才總算回歸於平靜。前麵的仙子也正好停下，我抬頭一看，果然西王母就坐在宮殿上方保持著一副冷漠臉。
保持冷漠臉的同樣還有言清，我的眼皮應景的跳了兩跳，我算是知曉了。
他如往常一樣，一身白衣。骨節分明的手指隱在袖袍裡，難得的握成拳狀。雖然他有情緒波動，但是也一向不顯現在臉上。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參加王母娘娘。”我單膝跪下，“參見言清神君。”我本不用向言清行禮的，可不知為何，我就這麼鬼使神差的做了。做的心安理得行雲流水。
果不其然，言清的眉毛挑了挑，終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我舔舔乾澀的嘴唇，問：“不知王母是否要賜與我蓮藕。”
“自然。”王母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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