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景淮氣的牙癢癢,“你這說的叫什麼話?!她到死都是我大哥的人,隻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才會說是讓我這個做兄弟的人把她要走。”
“聽到你這個做兄弟的人在這裡憐惜美人,許是我誤解了。”鄭琳琅仍是不惱,還難過到掩了麵,“畫屏心裡,竟是對環珠最為記恨,也不曉得為何。聽說要不是有人攔著,今兒個,環珠姑娘可就性命不保……唉,難怪她被嚇壞了。我倒是想替環珠姑娘擔待一些,畢竟我府裡隻有海棠那一個,隨便一個發瘋的人兒就能闖進去,結果卻令人意想不到。”
梁景淮又不是傻子,哪裡會聽不明白鄭琳琅的話外音,他氣的“嗬嗬”冷笑了兩聲,道:“小弟倒是欽佩嫂嫂的好手段,挑撥得畫屏和環珠鷸蚌相爭。想必環珠也礙了嫂嫂的貴眼。”
鄭琳琅則立刻回應道:“環珠姑娘不是大爺的人,大兄弟可以做做善事,趕緊去挽救挽救,不然日後不是又要感歎豆蔻年華無人憐惜麼。”
梁景淮的眼皮子撩了撩:“我掛心的,是我兄長的子嗣,嫂嫂直到現在沒有喜訊,我大哥身旁多幾個人服侍也很正常。不若直接把環珠提了做姨娘,也算能護得了她。”
令梁景淮想不通的是,他這話剛說完,鄭琳琅不隻是沒有生氣,反而喜上眉梢!
鄭琳琅感激的望過來:“小叔叔真是個心細如發的人!我也覺得環珠姑娘為人本本分分,性子又好,很適合做大爺的枕邊人。怎奈何老夫人身邊就隻剩這一個得力的人了,我也不好撬了老夫人的牆角。”
說完,殷切的望向梁母。
梁母已經煩躁到了極致。
她也想不明白因何畫屏臨終前非要想拖著環珠下水,卻不去禍害鄭琳琅。
按理說她處心積慮的挑撥鄭琳琅和畫屏的關係,畫屏應該恨鄭琳琅恨到了極致才對。
梁母是完全沒想到一件事,當時畫屏偷偷罵她的時候,隻有畫屏和環珠在場,所以後來透露到了梁母麵前,畫屏自然懷疑是環珠說的。
然後,畫屏更加懷疑環珠時常在梁母麵前說她壞話,挑撥的梁母越來越不待見她。
現在,畫屏那麼恨環珠,還揚言變成鬼也要回來帶走環珠,梁母心裡膈應得慌,就怕萬一那井裡的厲鬼真的回來作祟,環珠一直守在她身旁,不是要把晦氣帶給她嗎?
但她也不能表現出對這事敏感來,畢竟環珠也是服侍了她十幾年的。
倘若她自己提拔的人,各個都被她給趕走,雖說她都是有道理的趕人,但傳出去,卻難免會給人留下口舌。
難道一個兩個的都如此巧合,伺候了十幾年,全都在這個時候落了錯?
擺明了就是梁母心裡不容人。
所以梁母可不想落得這壞名聲,但她又看不得環珠繼續留在她身旁。
所以梁景淮的提議,反倒是替她打開了思維。
把人送給梁浩峰當姨娘,既能不動聲色的把人趕出她的屋子,也不會讓人議論她無情。
甚至看在其他丫頭的眼裡,是覺得她因感念環珠服侍她多年卻遭到了這等無妄之災,故而破格提拔了環珠。
這樣自然能穩定了全府的丫頭的心。
於是梁母悲切切點頭:“淮哥兒果然是個聰慧的,都是老大那個混賬玩意惹出來的禍端,如今讓環珠白白受了連累。既然老大媳婦並不反對,那就讓環珠當了姨娘,往後使奴喚婢,才能護住了她一輩子。”
既然這樣安排了,那就越快越好。
也好讓張燈結彩的喜慶氣氛趕走那些晦氣。
鄭琳琅在去往她自己屋裡時,梁景淮居然跟了過來。
“嫂嫂且留步,我有幾句話要講。”這寒冬臘月的,梁景淮手裡還拿著一把折扇,做作的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