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夫人你在說什麼？”海棠驚詫的張大了嘴巴，嘴巴裡都能放進一顆雞蛋。
鄭琳琅卻繼續說著讓人匪夷所思的話：“海棠你記著，隻要能選擇，寧可和窮困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要和彆的女子同侍一夫。但我若恢複自由身，倒是想獨身一世。不過這世上容不得女子不嫁人。那我情願當姑子去。”
一開始海棠總覺得鄭琳琅在說氣話，後來才知道，不是。
於是海棠也在一直思考，男子一夫一妻和三妻四妾的事。
可她還是不想過貧窮的日子。
以她的奴籍身份，嫁給奴才小子可以一夫一妻，甚至奴才小子娶妻不易，大多不會暴力相待。
但如此，生生世世祖祖輩輩都隻能是奴才，被主子肆意打罵。
可若當了主子的小妾，生的兒子雖說是庶出，也比奴才們強啊。
若是碰上運氣好，正室先死了，自是生了兒子的妾室更有機會被扶正。
有機會總比一輩子沒機會強啊。
這番話，她今兒個本想問一下裝病的鄭琳琅，卻終是沒好意思出口。
話到嘴邊變成了：“大夫人，我曉得大爺為什麼要打玉扇姑娘了。”
“為什麼？”
“你還記得前兒個，來喜和阿三私通，被萃雪和翠盈抓包了的事兒嗎？來喜的姐姐來福去罵了萃雪和翠盈，結果老夫人被驚動了。”
“我記得。隻是後來爺交代了我做生意，我便忙了。還真忘了打聽後來的情況。後來怎麼樣了？”
“來福跪在地上，把頭都磕破了，結果還是沒滅了老夫人心頭的火氣。老夫人竟找了人牙子來，把來喜給賣了。聽說本想賣進那種臟地方去，又怕被外人戳脊梁骨，所以乾脆賣給了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子做妻。”
“唉……”鄭琳琅搖頭，“好好的一個水靈靈的姑娘，都是被阿三那個窩囊廢給毀了……為什麼要聽信那個窩囊廢的花言巧語，他自個兒隻顧逍遙快活，出了事不擔一點罪過，太不值了……”
“是啊，雖說老夫人把他趕了出去，且彆的人家也會忌諱用他做工，可縣城之大，總會有那些不知情的。況且京城那麼近，也可以去京城裡做事。隻要有那個膽量去試。看那些學子千裡迢迢翻山越嶺的來京城趕考，有的在路上走幾個月，腳底都磨泡了也要來，這樣一對比，阿三這麼近去一趟京城碰運氣，反而容易得很。”海棠一邊給鄭琳琅捏肩，一邊不緊不慢的絮叨。
“嗯，海棠終於會分析問題了。”鄭琳琅誇。
“我還想過，倘若阿三真是個有擔當的，就該厚著臉皮四處籌錢去，把來喜贖回家，那他的山盟海誓，才讓人信得。哼，肮臟下流的東西……”
“那你倒是告訴我，玉扇怎就挨打了啊……爺一向有脾氣都是發到旁人那裡，從不見他對玉扇如此。”
畢竟玉扇那可是梁大姐送給梁浩峰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因為當時，是萃雪和翠盈故意把事情鬨大，故意差人喊老夫人過去的。老夫人最近本就心情差到了極致，她最看不得男盜女娼的事，偏偏這事被她給撞見，自然不會輕饒。可來福是伺候二姑娘雲姐兒的人，她便在二姑娘麵前說儘了玉扇姐姐的不是，她覺得，定是玉扇指使萃雪和翠盈這麼做的，這倆人畢竟是服侍玉扇姐姐的。”
“哦……”鄭琳琅恍然大悟。
二姑娘雲姐兒是梁浩峰的大妹妹。
府裡的排行是男子單獨排，女子也單獨排。
比如梁浩峰是大爺，梁子睿是二爺，梁啟聰是三爺。
梁大姐丹姐兒是大姑娘丫頭們也時常稱她大姑奶奶），大妹雲姐兒則是二姑娘。
就梁子睿自己是庶出，其他的所有子嗣，皆是嫡出，是梁母生的。
所以梁母也真是個有手段的人，能把丈夫拴的如此緊實。當然也是個能生的。
在這個時代來說，能生是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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