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寒著臉,眸光裡泛出森森冷意來。
徐玥蓁心裡沒由來地一慌。
“她貪了該給你用的東西。”徐氏冷哼一聲,方山便從袖子裡摸出紙包來,每掀一層,徐玥蓁的臉色便慘白一分。等露出裡頭細白的粉末來,她忽地渾身戰栗,忙求饒道,“姑母!這東西不是我的,我從未給表哥用過!”
房裡靜了一瞬。
她頓覺失言,“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徐氏滿眼怨毒,“嘗上幾口不就知道了?方山!”
方山應了聲,捉住徐玥蓁的肩胛就要灌下去。徐玥蓁大驚失色,“不要!我不要!”
方山步步緊逼,“表姑娘怕什麼?這不是您叫茯苓從外頭采買來的東西麼?二爺都能吃,您怎的就吃不得?”
便要再捉徐玥蓁。她慌地掙脫起來,“姑母饒我!求姑母饒我!”
“是茯苓硬塞給我的,可我從未用到表哥身上,我與表哥自幼長在一處,為何要害表哥?
“您就是給我一百個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害表哥呀!”
她哭得梨花帶雨,這便是她的拿手好戲,往日舉凡遇事就這樣哭上一哭,方君竹便舍不得再冷待她。可徐氏不是方君竹,如今更是恨極了她,厭惡道,
“這府裡是留不得你了。”
“姑母...”
徐氏擺了擺手,“叫人去套車,給她送莊子裡去,我不想再見到她。”
“我知道錯了姑母!您再饒我一回,叫我來照顧表哥!”她似喪家之犬般緊緊攥住徐氏的衣擺,滿麵哀戚,“我一人孤苦伶仃,自小就在姑母身邊兒教養。如今我爹娘已不在人世,姑母若是不要我,我該何去何從?隻求姑母饒我這一回,我願做牛做馬侍奉您!”
“侍奉我?”徐氏猛地甩袖,“我倒不敢勞煩咱們表姑娘侍奉,省得哪時話說得不好,惹著姑娘再下五石散來害我!來人啊!
“把你們這表姑娘拉去莊子裡,不許再放回侯府!往日裡貼身跟著她的給我打死,餘下的叫牙婆來,都領出去發賣了!”
房內眾人稱是,忙拉了徐玥蓁下去。任憑她再如何哭鬨,如今連夫人與二爺都不理她,誰又將她放在眼中,便不再尊重客氣。
不多時,方山又快步進來,低聲道,“茯苓白芷兩個已打死了,餘下的小人也將他們關在柴房裡,等明兒請牙婆上門便賣了。”
徐氏微微頷首,似緩過一口氣來。
方山又道,“至於表姑娘...”他頓了頓,見徐氏麵色不虞,忙改口道,“外頭也備好了車,今兒就送走那蹄子。”
徐氏閉了閉眼,“尋幾個人看住她。”
“小人明白,”方山點頭,“她將咱們二爺害成這樣,夫人菩薩心腸,沒要她的命。小人必會派人看緊她。”
他還要再說,塌上的人忽地動了動手,沙啞道,“水...”
徐氏聞聲大喜,“我的兒!”
她撲上來仔細瞧了,一疊聲叫丫鬟,“快拿水來,你二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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