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悠後腦勺腫起一個大鼓包,一摸就疼得呲哇亂叫。
她是真的摔了。
沒有故意。
駱槐看得出來。
裴悠悠這樣的把戲從小到大都層出不窮,演技還爛,不過裴家人愛她。
愛是最好的濾鏡。
彆人一眼看出裴悠悠在演,裴家人看不出來,他們首先會關心裴悠悠有沒有磕到哪裡。
裴悠悠一句話,裴母裴父先後開始奚落她。
元洲哥哥會問她:“小槐是不是不小心?”
遞台階給她下。
她以前順著下了。
今天麵對同樣的問題,駱槐前所未有地挺直腰杆,正視裴家人和邢母的目光,說:“不是,我用了很大的力氣。”
她一臉無懼的樣子,氣得裴悠悠差點跳腳。
“爸,媽,哥!你們看她!”
裴母最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駱槐這麼做肯定是悠悠做了什麼。
她趕忙安撫著女兒,示意她冷靜點。
這兒是邢家,邢夫人和邢小姐還在旁邊看著。
裴悠悠明白過來,趴在母親的肩膀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說著好疼。
餘光是時不時掃向駱槐。
邢彥詔不在,看誰能替駱槐出氣!
相反,所有人都會為她說話。
邢語柔站的位置恰巧把裴悠悠得意的嘴臉看個清楚,一眨眼,發現自己看錯了。
她肯定是眼花。
二嫂這很好相處,才不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倒是大嫂,像犯人一樣被大家團團圍著討伐,儼然是風中飄零的一棵無人問津的野草。
“裴叔叔,裴阿姨,還有裴少爺,這件事也不全是大嫂的問題,大嫂的電腦讓人潑水修不好了,打掃房間的傭人說是二嫂的主意,大嫂和二嫂才起的爭執。”
邢母看一眼女兒,又看向哭哭啼啼的裴悠悠,目光變得深長起來。
裴悠悠抬眸,頓時不哭了。
邢語柔又又又是怎麼回事?
裴父皺眉,裴母沒說話。
裴元洲問:“邢小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啊。”邢語柔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說話還能有什麼彆的意思,她睜著澄澈的眼睛,“事情的起因經過就是這樣。”
邢母問起傭人在哪。
大家回頭卻不見人。
剛剛裴家的人趕來,裴悠悠又哭又鬨,根本不提兩人爭執的原因,以至於都把傭人給忘了。
傭人早被另一個傭人馮姐趁機叫出去,站在邢家大門口,焦急地探著身子往路上看。
“少爺的車!”
邢政嶼走過去,傭人便紅著眼上來解釋:“二少爺,二少爺,我冤枉啊,真的是二少奶奶讓我這麼做的!”
二少爺心腸好,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邢政嶼安撫著她,“這件事是悠悠不對,這是二十萬賠償。”
一張卡遞到焦急不安的傭人手裡。
“少爺,這……這太多了。”
“也是你的辭退補償,今天這件事就算我為你說話,你在邢家也乾不長,悠悠會為難你,你年紀也大了,正好拿著賠償回家去帶孫子,你覺得呢?”
傭人覺得他說的對,握著卡說:“多謝少爺。”
“沒事。”邢政嶼滿意一笑,“正好我司機有空,讓他送你,在邢家的東西改天叫其他人給你送回去。”
傭人一大把年紀也沒坐過上千萬的車,激動得都忘了剛剛的委屈。
人一走,邢政嶼看向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傭人。
邢氏以前出現過少爺和年輕女傭滾在一張床,還生下孩子的情況,自此多了條無形的規矩。
邢家人不雇年輕女傭,哪怕是中年人,也不要有點姿色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