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足療店後門,我伸手輕輕一推,門開了,竟然沒有鎖。不過也正常,對他們來說,在園區裡比外麵安全。
徑直往前穿過大堂,再次見到了那個熱情的經理,她明顯也認出了我,但是看著我臉上的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職業素養還是讓這經理很快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現在才下午,咱們這兒的姑娘都還沒有上班呢。”
我擺擺手,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快步走出了前廳。
這經理說的沒錯,現在才是下午,上班時間。豬仔和狗推就算業績再好,也不可能讓他們下午出來瀟灑。
所以對此時的我來說,明明一號大樓就在眼前,這幾百米的距離我也無法通過。一隊又一隊不斷巡邏的守衛,根本不會讓我過去。
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果不其然,朝前走了還不足十步,距離我最近的一隊守衛就跑了過來。他們一共三人,個子都不算太高,最高的也就一米七出頭,模樣都是典型的緬北當地樣貌。膚色發黑,帶著一種原始的野性。
“你是乾什麼的?”領頭的那個質問我。
我知道,隻要我說要進一號大樓,他們一定會要憑證,到時候隻會前功儘棄。於是我一邊賠著笑臉,一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遝鈔票偷偷塞進了領頭那人的手裡。
錢不多,三千出頭,人民幣。這些都是我在賭場這幾天苦心積攢的,主要是來自於客人給的小費。
那些贏錢的客人隨手丟的一枚籌碼可能就是幾千塊。
錢就是萬能的,任何地方,任何情況,如果錢辦不到的事,那麼人更辦不到。如果不是,那就是你給的不夠多罷了。
彆忘了,規則是人定的。規則是死的,可是執行規則的人是活的。
正如我所料,領頭的那個見到錢之後,回頭給兩個隊友一個眼神,然後滿意地將鈔票揣進了軍裝的裡側口袋。
當然,這點錢讓他們允許我回園區是不可能的。
“我是在賭場上班的,今天求領導批準我出來,是想要見一下我弟弟。”我說著一指身後的明月樓。
那人見我穿的確實是賭場的衣服,也就放鬆了警惕。
“你要見誰?”那人甕聲甕氣地問道。
“巴布。”我一臉真誠。
可我的話才說完,對麵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那個傻子是你弟弟?彆說,你們哥倆還真像。”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臉上的傷勢,這確實很丟人。但是現在我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麵子。
“等著。”領頭的那個笑了好一陣,才撂下這句話帶隊離開了。
此時已經六月下旬,緬北的酷暑才真正來臨。下午的日頭很足,站了沒一會兒我就已經開始汗流不止了。
抬頭看了眼碩大的紅日,我實在耐不住炎熱,乾脆直接蹲在地上。
結果才蹲下,就感覺一道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抬頭看去,那熟悉的眼神讓我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巴布,你果然還在園區。”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裡也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這次我又賭對了,巴布果然還在,如今隻有靠巴布我才有機會進到1號大樓。
我忙站起身,打量著眼前的巴布,他倒是沒什麼變化,眼珠還是時不時朝上翻,一股很沒有安全感的感覺。
“巴布,你帶我進1號樓好不好。”我試著問道。
巴布點點頭,然後扭頭就開始朝著1號大樓走去。
我完全沒想到巴布會答應地這麼容易,不過想想也對,巴布的腦子本就不大靈光。要是他不同意,我就是說破大天也沒用。
可巴布走著走著卻停下了,這讓不遠處的一隊巡邏守衛開始朝我們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