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車繼續行駛在克欽邦北部的山間公路上,一側是峭壁,另一側是懸崖。
“我自幼習武。”正在專注駕駛的我,突然被劉名權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
“什麼?”我有些驚訝剛才聽到的話。
明明是一句很好理解的話,但是從劉名權的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家就在少林寺山腳下,我們整個村子都喜歡練武術。我自五歲就開始學習飛刀了。”劉名權說著將自己的牛仔馬甲掀開,我這才發現,在那馬甲裡側竟然依次排列著至少七八枚小型匕首。
“現在都流行用槍了,我知道這一套不靈了,但是家裡傳下來的技藝,總舍不得扔,再說了,這玩意關鍵時候說不定真的能保命。”
看著劉名權又重新將馬甲穿好,我不禁生起一陣冷汗。原來那會兒他下車是在有意試探我。
如果我敢逃跑,就算不被殺死,這飛刀也一定會紮在我身上。
“喂,不如我和你講講我的故事。”劉名權忽而看向我說道。
“沒興趣!”我板著臉一口回絕。
“我十六歲就開始闖社會了,沒辦法,學習咱沒長那腦子,就隻能賣力氣。”劉名權卻根本沒理會我的話,自顧自地說起來。
“一開始我跟著老家的堂哥一起乾裝修,他開了家裝修公司,人家當老板我當苦力。100斤一袋的水泥,我一天不知道要往樓上背多少趟。可是那家夥是怎麼對我的你知道嗎?
我跟著他辛辛苦苦乾了一年,最後年底他跟我說我還沒成年,錢他替我攢著。
你說,這種混蛋我應該怎麼處置他?”
我根本就無心理會劉名權的過往,隻得隨口敷衍道“你把他揍了對不對?然後把錢要回來了。”
劉名權聽後卻神秘一笑,“你說對了一半,我確實把錢要回來了,但是我沒有揍他。”
“哦?”我反倒有些好奇。
“我把他給殺了!”劉名權嘿嘿一笑,仿佛一下子又變回了當時的那個少年。
“彆這樣看著我,你當我和你吹牛呢?”劉名權不滿地往窗外啐了一口,“最後一次去找他要錢的時候,我堂哥坐在他的皇冠車裡,囂張地告訴我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那我能怎麼辦?當天晚上我就偷偷潛入到他家裡了,當然了,我沒想殺他,我隻想著從他家裡把我的錢拿回來。
但是不巧這家夥本來那天晚上是去會所瀟灑去了,誰知道半夜他回來了。正好把我逮個正著。”
“然後你就把他給殺了?”我忍不住問道。
“哪能呢?那可是我堂哥,和我同一條血脈的人。我把他給綁到臥室裡了,逼著他給我拿了5萬塊錢。那可是02年,5萬塊錢,去會所怕是夠在裡麵呆一個月了。”
劉名權說著微微抬起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這段回憶似乎很是美好。
“既然拿到了錢,你為什麼還要殺人?”我果斷地打斷了他。
“誰說我殺人了?我就是把他綁到臥室沙發上了,然後我就走了。”
“靠!”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你這家夥怎麼沒個準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