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沒有想到這話會拋到自己麵前來,一時之間有些吞吐不知道該說什麼。
定北侯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若是真的冠上了通敵的罪名,世子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可若是事情有反轉,世子任舊是這心中的權貴人物,到時候要是知道有些主意是自己想的,還不得扒掉他一層皮?
“奴才不敢妄議主子們之間的事情。”
孝清帝聽到這話之後眯眼打量他:“你倒是圓滑,知道不攪到這些事情裡麵來。”
“奴才人微言輕,見識淺薄,隻知道跟著陛下的旨意辦事,若是陛下想要奴才出主意的話,那可真是為難。”
孝清帝聽到他這話,不知為何心情似乎愉悅了些:“無妨,你不管說了什麼,朕都會保全你。”
公公心下明白過來,陛下根本就是讓他說嚴懲燕景珩的法子,今日若是再吞吐拒絕的話,恐怕連陛下也得罪個乾淨。
他跪在地上,將頭低著:“依照奴才來看,世子做出這樣不合禮法的事情,按律應當打上20板子,以示懲處。”
孝清帝聽到他想的這法子滿意的很,臉上帶了些笑:“就按你說的去做,你親自監刑。”
“是,奴才遵旨。”
公公帶著旨意出去的時候,燕景珩看到他之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陛下可願見我了。”
公公看到他莫名覺得有幾分心虛,輕咳了一聲,低聲開口:“世子剛剛在外麵喊的那一番話,按律不符,如今陛下震怒,說是…”
燕景珩聽到他這話時鬆開了他的手,呐呐道:“陛下說的什麼…”
公公打心底裡不願意得罪他,猛的跪下:“陛下說了要打上二十大板。”
燕景珩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都涼了半截。
這就是他父親和兄長拚命擁戴的陛下,這就是所謂的天下共主。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了一片陰雲,冷意森然。
燕景珩不甘心朝裡麵喊著:“陛下,臣隻是說出了實話,陛下為何要罰我?”
孝清帝顯然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反抗喊出這話,心中那股惱火的勁頭一下子又被重新提出。
隻聽見殿中帶著冷酷的聲音傳來:“朕是天子,朕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
“還不快將世子帶下去?”
說完這話之後,甩袖朝裡屋走去。
那片陰雲打了一個響雷,風聲也變得更大了,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公公起身,聽到陛下剛剛又帶著怒意的話,他顫巍巍開口:“世子,如今還是先彆惹怒陛下了。”
“世子先去領罰,待會兒奴才叫人輕些。”
說完這話之後,他抬起頭來,帶了些苦相:“世子,還請彆耽誤時間了,跟奴才去領罰,彆為難奴才。”
燕景珩咬牙,朝他跟過去。
陛下是天子,說他錯了,所以他錯了。
可是他心中不服——
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想法,憑什麼這樣一個無德無才之人,能夠坐在地位之上,掌管著他們的生死?
公公看著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輕聲開口:“世子,待會兒我就意思意思,您啊,這段時間也先彆出現在陛下麵前了,讓陛下好好想一想。”
過去的一路上,宮女太監看到他被帶過去受罰,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平日裡陛下可是最寵愛他了,犯了多大的錯都沒有一句責怪。
難道那罪名已經是真的了,所以陛下才半點都容忍不了?
燕景珩像是沒有聽到他這話一般,有些木訥的趴在了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