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等我回來——
沈席之知道人不見之後,急匆匆往北疆趕去。
柳娘一個柔弱的女子,一個人往那地方趕去,這一路上各種艱辛,若是遭遇不測…
沈席之簡直不敢細想。
趕路途中,他一路拿著柳娘的話向北上,幾乎是逢人就問。
柳娘長得好,是個有記憶點的,若是有旁人遇見她的話,說不定也會有幾分印象。
在即將抵達北疆的一座縣城中,他坐在那兒喝水,連日連夜的趕路,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憔悴。
若是柳娘在半路中就失蹤了的話,他這麼急匆匆趕路其實都是徒勞,想要在偌大的地方尋到一個女子,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身旁有喝茶的客人,開口笑道:“聽說沒,那極樂坊新來了個小娘子,舞姿銷魂,瞧著可真是我見猶憐啊。”
“極樂坊禍害人啊,這姑娘到這地方去,得掉兩層皮。”
“嘖,誰知道是怎麼進去的,這年頭的人販子,越發的大膽呢。”
“……”
這極樂坊是男人的銷金窟,隻是在這地方名聲卻很不好,旁的青樓,乾這樣的營生,好歹也會找個名頭來遮掩。
極樂坊卻不一樣,許多落難的少女,被極樂坊的人瞧見了,就是直接搶回來,當地官員也不管這些事情,這種風氣就愈發嚴重了。
一開始的客人又接話:“唉,世道如此啊,不過這跟我們又有什麼乾係。”
“聽說那小娘子嬌軟的很,你就不想去看看?”
“王兄如果是邀約的話,豈敢不從?”
“……”
沈席之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莫名閃過幾分不好的猜想,猛的拽緊了自己手中的畫布。
柳娘雖然說不上容貌傾城,但也是俏麗佳人…
她一個弱女子一路北上,最有可能的就是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他心中突然生出許多恐慌來。
兩個人還在聊著突然被一把劍猛的震懾住,青年臉上滿是憔悴,一雙眼睛通紅,將一塊畫布放在他們麵前。
“你們可有見過這個姑娘?”
一開始接話的那人,本來被他這一劍弄得有些惱怒,在看到畫布上的姑娘時瞪大了眼睛。
“你認識這姑娘?”
沈席之聽到這話時,隻覺得心中升起萬般酸澀痛楚,堵在心口,他猛的一把拽住麵前這人的袖子:“她就是你們口中剛剛那個所謂的極樂坊娘子?”
另外一人瞧著這局麵有些不對勁,急忙打著圓場。
“我們也隻是聽說,你先想手鬆開,有什麼話不能夠好好談。”
沈席之壓下心中的那一股滔天怒意,重新將畫布擺在二人麵前,又從腰帶中拿出來一錠銀子。
“說。”
兩個人怒氣被這一錠銀子平息妥貼,男人開口:“你是這姑娘的家人嗎?”
他歎了聲:“這極樂坊一向無惡不做,良家姑娘居然也敢拐過來,今夜是她的初次拍賣,你若是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救下…”
話還沒有說完,麵前的青年卻已經一陣風一般離開了。
二人掂量著銀子心滿意足,又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世風日下,拿著這銀子去了另一家青樓…
沈席之來到極樂坊之後,門口的老鴇瞧見他這模樣,迎了上來。
“喲,這位公子是稀客啊,我們這兒什麼樣的姑娘都有…”
沈席之把劍橫在她脖子前:“柳娘呢?”
老鴇聽到他這話之後,神情閃過疑問:“什麼柳娘呀,我們這兒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公子你先把劍放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不管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我都能夠給你找到。”
沈席之臉色愈發難看,將手中畫布拿出:“我說的是她。”
老鴇看到畫像之後,心中立馬明了,搪塞道:“公子,你這是誤會什麼了…”
沈席之根本懶得跟她囉嗦,劍往裡進,立馬就有血流出。
老鴇哎呦了一聲急忙開口:“我知道她,我帶你過去便是。”
隻是在轉角之時,老鴇猛的一把將他推開,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有人來砸場子!”
立馬便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朝著沈席之過來。
沈席之臉色黑到了極點,手中劍銀白,絲毫沒有留情,朝著周圍打手過去——
老鴇在柱子後麵眼睜睜看著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將這一群大漢全部撂倒。
沈席之臉上濺了血,眼神中閃過嗜血之意,目光落在了躲在柱子後的老鴇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