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的很多事情,都隻是想要母後將更多的事情落在他身上。
他想讓母後像張貴妃一樣,對自己的兒子殷勤照顧,母子倆親密無間。
可母後總是冷冰冰的,不管他乾出什麼樣的事情,做出再大的成績,母後也就是一句誇讚,反而,若是做出錯事,母後還會有幾分生氣,那時候的母後,仿佛才是鮮活的。
管事太監在一旁開口:“四皇子,皇後娘娘這些年有多不容易,您應該也看在眼裡。”
“可切莫要說傷害娘娘心的話呀。”
他從皇後入宮便一直跟在身邊,也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了,這些年,皇後一個人暗自咽下的委屈苦楚,他全都看在眼裡。
若不是有皇後各種護著,四皇子哪能夠天真無憂的長到這麼大。
皇後就是將四皇子保護的太好了,讓他不知道這宮中疾苦,愈發叛逆,愈發紈絝。
謝宛若擺了擺手:“你也先退下吧,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他說。”
管事太監聽到這話後,拱手離開。
謝宛若看著任舊跪在地上的兒子,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身來:“先起來吧,你如今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該讓你知道了。”
容符敏銳感覺出來,母後今日要說的事情不一般,他心中無端的生出些恐懼來。
“母後,有什麼話,我們不能下次再講。”
謝宛若看著他:“不,我今日,非要跟你說個明白。”
她語氣中帶著怒其不爭:“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出身優渥,中宮嫡子,身後還有整個丞相府作為支撐,你可知若是真讓你那皇兄登上帝位,你的下場會如何?”
“你一直不願意與你表姐相處,可知,張貴妃如今已經在想著法子拉攏宋府了。”
“你又可知,你大皇兄和二皇兄究竟是因何離世?”
容符聽到這話,驚訝站起身來:“母後的意思是,大哥和二哥…”
三皇兄平日瞧著,待人最是溫和,不管是他這群做弟弟的,還是兩位皇兄,都是溫和有禮。
容符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當初兩位皇兄出事之後,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是三皇兄了。
謝宛若沉著聲音接著道:“老三最忌憚的就是你,他若是坐上東宮之位,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你和你身後的謝家。”
容符臉色變得慘白難看起來,一直以來,他都是覺得,三皇兄有治世之能,這太子之位理應交給他坐。
他在史書中,瞧見兄弟殘殺,不過就是為了爭權奪勢,心中還嗤之以鼻。
他與幾位皇兄雖身在帝王之家,可感情卻是頂頂好,可如今母後跟他說這些事,三皇兄與他表麵看到的那般模樣,截然不同。
他心中一直堅定的信念,仿佛突然崩塌。
謝宛若不給他絲毫拒絕的機會,質問著他:“現在你知道這些事情,告訴母後,你到底要不要退出這一場權勢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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