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生辰也因她磕破頭的事攪和了。
江晚梓深感抱歉,想去老爺子那兒道個歉,順便跟他提她和沈鬱寒離婚的事。
在去之前,江晚梓想給沈鬱寒打個電話。
距離她抽血給林婉晴那天,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裡,沈鬱寒沒有回家一次。
可見林婉晴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江晚梓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串號碼,隻覺得可笑。
她一心一意愛了沈鬱寒六年,為他改變自己,做儘傻事,他卻不惜以她的生命和他們的孩子去成全林婉晴。
冷風吹來,江晚梓咳了幾聲。
她撥去沈鬱寒的號碼。
那邊響了很久,在江晚梓以為他又不會接聽的時候,終於接聽了。
然而。
傳過來的聲音不是他的,而是林婉晴。
“喂。”林婉晴聲音輕柔,連同她這個人一樣。
晚上九點,他的手機卻在林婉晴手裡。
孤男寡女,可見兩人有多親密。
江晚梓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疼得整個都麻了。
她臉色煞白,咬牙深呼吸著。
林婉晴見這邊一直沒出聲,狐疑看了眼手機,發現沒斷線。
看著上麵備注的“江晚梓”,林婉晴眼神一沉,故意試探性地問:“您好,您是?”
竟連備注都懶得備注。
江晚梓深呼吸一口,出聲:
“我是江晚梓。”
“沈鬱寒的妻子。”
不等林婉晴回答,江晚梓繼續說:“請您轉達一下,九點半,我在爺爺家等他。”
說完,便掛了電話。
—
沈鬱寒端著洗好的葡萄走進來,看見林婉晴手裡的手機,眉頭一皺。
他走過去,徑直抽走她手裡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察覺他神色不悅,林婉晴故意咳嗽了幾聲:“阿鬱,我感覺頭有點暈。”
沈鬱寒收起手機:“我去叫醫生。”
林婉晴拉住他手,一下子抱住他腰身:“不用,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頭暈,你在這兒陪我,我就不暈了。”
沈鬱寒眉頭微擰,但沒說什麼,而是拉開她。
“你的病不用擔心。”沈鬱寒拉來椅子坐下,“你血型雖然稀有,但我已經給你找到了血庫,以後需要血,我會讓她過來。”
林婉晴這次出意外,意外查出自己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
這個不算很嚴重的病,有治愈的可能。
但想要治愈,最保守的治療方式是輸血。
能輸血救她的,隻有江晚梓。
“這個你不用知道。”
“是江晚梓是嗎?”
“……”
林婉晴耍起小脾氣:“沈鬱寒,你喜歡她了是不是?!”
男人眉頭擰得更深,有些不耐煩:“婉婉,我不喜歡彆人窺探我的事情。”
這男人向來不行於色,冷漠至極,他每次臉色沉下來,她就感到害怕。
林婉晴態度軟下來,抓起他手撫上自己的臉:“阿鬱,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了你很多年。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江……”眼神一斂,“如果不是因為她橫刀奪愛,我們早就結婚了!”
男人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
林婉晴眼眶紅潤,繼續說:“阿鬱,你跟她離婚,跟我結婚好不好?”
沈鬱寒目光寂靜,女人的一番動情的話,好像沒有牽扯到他內心一絲一毫。
男人靜靜地看她幾秒:“嗯。”
林婉晴欣喜:“你願意娶我?”
手機震得屬實讓他煩了,他看了眼,是白奕打來的。
沈鬱寒立即起身,看她一眼:“你知道的,你想要什麼,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答應你。”
說完,他起身離開病房。
林婉晴臉色一僵。
她知道沈鬱寒對她的好,隻是為了報答她當年救他的恩情。
可她不甘心,也不滿足!
她想要他的愛,想要跟他結婚,想讓他完完全全屬於她!
—
“怎麼了?”一走出病房,沈鬱寒接通電話。
白奕聲音有些焦急:“沈總,夫人好像拿著你們的離婚協議去找沈老先生了。”
沈鬱寒臉色一沉,直接掛了電話,疾步走出醫院。
—
夜色漸濃,沈家依舊燈火通明。
偌大的客廳中,江晚梓撐著疲憊、沉重的身體,緩緩地跪下。
沈硯謄臉色詫異,拄著拐杖走過來:“囡囡,這是怎麼了?”
“爺爺。”
沈鬱寒當時剛趕回到沈家,雙腳剛還未踏進客廳,遠遠就聽到女人決絕的聲音——
“我不喜歡沈鬱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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