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這些人做些什麼。
她從來不知道邊關竟然是這樣的苦寒。
世有童謠。
“寧做十年讀書人,不做一年邊關將。”
此時,薑九笙才真正體會到其中的蘊意。
城牆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
幾乎要將人吹走。
徹骨的寒冷沁入骨頭。
薑九笙打了個寒顫。
宴九辰將人攬進懷裡。
兩人沉默的下了城樓。
兩人剛下來,裴琰之就一人遞過來一個碗。
滿滿一碗清水,浮著兩顆米粒。
就算是粥了。
宴九辰接過遞給薑九笙的那一碗。
仰頭倒進嘴中。
“裴琰之,你該慶幸你姓裴。”
他的眼神有些發恨,更多的是惱火。
裴琰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若是喜歡這個姓氏,隻管拿去便是。”
宴九辰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是宴家欠他們裴家的,但是跟九笙沒有關係。
他這一路有幾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宴九辰再清楚不過。
可他不該拿九笙做這個筏子。
裴琰之見宴九辰冷冷盯著自己。
大抵也算是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姓宴,有些事情是你這個身份逃脫不掉的,就算不是我裴家起這個頭,也總有一日,會有千千萬萬個士兵起這個頭,你覺得我不該讓她感受這一切,可是她如今也是棋盤上的一子。
不是我裴家要她入局,是她早就已經身在局中。
或許是在跟李家定親的那一日,又或許是在轉頭嫁給你的那一日。
世子,你知道的單單世子的這個身份,是護不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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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破不立,你其實比我懂。”
“所謂的鐵麵閻羅,也不過是感情用事的廢物!”
宴九辰冷眼瞧著裴琰之。
“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若不想守你那東周……”
不守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尤其是在觸到裴琰之那紅了的眼角時。
裴家世代以鎮守東周為己任。
每個男丁從出生的那一日開始,就已經刻好了死亡的碑銘。
隻要戰不死,那便一直戰。
直到戰至最後一個人。
裴琰之之上,原本還有三個哥哥,全部都戰死沙場。
他還記得當時跟著小小的裴琰之去祠堂時,看到墓碑時的震撼。
“裴琰之之墓,戰死於某年。”
“這是什麼?為什麼還有你的名字啊?”
裴琰之伸手將那個木牌拿過來。
伸手擦了擦。
“我們裴家人,第一聲啼哭聲是與我們的碑銘同時落下的,一直供奉在這個祠堂裡,哥哥說這是裴家人的宿命,從出生就注定的宿命。”
“我們從出生就定下來的宿命,卻不得你們南國皇帝的信任,你知道我的大哥是怎麼死的嗎?”
“他是死在你們摻了黴的糧食裡,你們想要將勾結外賊的屎盆子扣在我們裴家人的頭上,憑什麼?”
兩人都從記憶中抽回。
“宴九辰,你若是不反,我說不準也會反的。”
這句話,極輕極輕,輕的幾乎聽不見。
薑九笙敏銳的覺察到兩人之間氣息的拉扯。
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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