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謝安不過剛剛才到軍營,便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擰了眉頭,立時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了過去。
黑夜中看不分明,但是隱約可以看見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移動著,時不時地還左顧右盼,每當聽到一些響動的時候就立刻隱藏在暗處,等聲音徹底消失之後才恢複之前的移動。
謝安越看越覺得不對頭,營中哪有這樣的人——誰不是光明正大地在營中走動,便是這個時辰,除了巡邏的將士,也不該再有人出來走動。
更彆說,還是直奔糧草庫方向去。
他覺得不大對勁,索性直接抬腳跟了上去。
糧草庫如今存放的都是老天送來的米麵糧油,軍營中的人斷然不會這個時候來此,除非……
謝安連忙從自己的腰間摸到了信號彈。
很快,軍營上方出現了信號煙,周回,梁薄等人也連忙帶兵過來。
敵方也察覺到了異樣,守在軍營外頭的敵軍全都衝了進來。
謝安粗略掃過,今日來負責燒毀糧草的有小二百人人,而他們軍營裡所有的人手也隻有二百餘人。
隻能硬著頭皮衝!
謝安一邊揮舞著刀劍殺敵,一邊吩咐梁薄和周回道:"你們兩個留在原地,保護好糧草,其他人跟我衝。"
"是。"周回與梁薄應了一聲,便各自留在了原地。
他二人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人數太少,根本就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敵軍,謝安一個人頂著壓力殺到最前頭,將那些衝上前來的人儘數斬殺在刀下。
"將士們,給我殺!"
謝安大吼一聲,身後的眾人也紛紛怒喝一聲,隨即朝著前方的敵軍發起了攻擊。
眼見著敵軍就要被打出去,一支冷箭突兀射了過來,直接插在了謝安的肩膀。
他吃痛,低呼一聲,卻沒有鬆懈半點兒,反倒是將手中的長刀橫舉過頭頂,朝著敵軍砍了下去。
噗嗤!
長刀砍進了對方的脖頸裡,謝安抽回長刀,用力將對方的頭顱割掉,鮮血噴濺而出。
軍營到底是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燭影照在謝安慘白的麵龐上,映出他額上那豆大的汗珠。
江令舟用白布壓在冷箭的周圍,伸手一拔,那冷箭頓時被拔了出來。
他擦了把臉上的血,又重新將白布按上,然後站了起來。
“好端端的,玄雲國怎麼就來搞突然襲擊了?”他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
懸臂城才經曆了一場天花,還沒有恢複過來,要是再經曆戰火,怕是要三五年才能恢複成原本的經濟狀態。
幾人搖了搖頭。
軍營裡存放糧草的事情,除了軍營裡的將士再無旁人知曉,就連懸臂城的百姓都不知曉他們真的有多少糧食。
謝安主動打破了這份沉寂:“我瞧著那夥人今次過來就是為了燒毀咱們的糧草,且是直奔糧草庫而去,完完全全繞過了巡邏的將士,隻怕是早有打算的。”
周回與梁薄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