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一直負責軍營的安全事務,如今卻出了差錯,他們自然是難辭其咎的。
“將軍。”周回率先跪下,“此事是屬下失職,屬下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屬下也是。”梁薄附和。
謝安看著二人的舉動,半晌才開了口:“我要是真的將此事都怪罪你們二人的頭上,那才是中了那夥人的奸計。”
二人再次對視一眼。
“將軍這是何意?”江令舟率先不解。
他心中雖有了些念頭,卻並不敢說。
“周回與梁薄治下森嚴,輕易不會叫玄雲國的人混進來,除非有人與其裡應外合,將地形告知於他們,那自然能夠直逼糧草庫。”謝安解釋。
他撚了撚自己的手指,仍舊是擔憂不止。
梁薄卻是聽出了這裡頭的意思,斟酌著開口:“將軍是懷疑軍中有內奸?”
“此事斷然不可能,如今活下來的這些將士全都是和咱們過命的,連死都不怕,怎麼可能會去與玄雲國的人勾結,這其中怕是另有貓膩。”
他直搖頭。
他本是京城人,這麼多年吃住在軍營中,與這些將士們不是兄弟,勝似兄弟,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們當中有人會是這種人的。
周回卻是看得通透,連忙拉住了他:“將軍可沒這麼說,況且此事卻有蹊蹺,總是要提防些的。”
梁薄垂著頭,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知你心痛,本將軍也不希望軍營中有人會是內奸,隻是今日的事情太過蹊蹺,咱們總得防備著些,隻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萬萬不能將今日的話說出去。”謝安連忙提醒了兩句。
在場的幾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跪了下去:“屬下謹遵將軍教誨。”
今夜打了一場硬仗,將士們都累得很,謝安自然也就叫周回和梁薄早早地回去歇著了,唯獨留下了一個江令舟。
等人一走,謝安原本強撐著的精神,便立刻鬆懈了下來。
“江軍醫,我的傷勢可有大礙?”他的額頭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嘴唇都隱隱泛白。
江令舟連忙上來替他搭脈,末了,鬆了口氣:“將軍的箭傷並不嚴重,隻是你在中箭以後又用了這胳膊去砍傷敵人,這才拉扯了一些,這些日子最好還是莫要用到胳膊,等屬下去尋摸些好的藥材,約莫著半個月的功夫再拿東西就不會有問題了。”
“不成!”謝安板著臉抗拒,“且不說軍營裡已經沒有什麼藥材了,就說半個月的功夫就足夠玄雲國將懸臂城給踏平了,難道沒有更快的法子了?”
江令舟搖了搖頭。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是傷到了肩膀,自然是得等養好了才能繼續殺敵的,不然等落下了病根,這輩子就完了。
就在他準備勸誡的時候,倏地想起了一件事來,抬頭試探:“我沒法子,卻不代表老天沒法子,將軍為何不問問老天爺呢?”
江令舟搖了搖頭。
他並不想給老天添麻煩,不過是些皮外傷,便是硬抗,他也能扛過去的。
外頭仍舊有呼嘯的風沙聲。
“你先去吧,本將軍要歇息了。”他擺了擺手,可不過剛抬起來,便因著拉扯而疼了起來。
江令舟見狀,心頭更是萬分焦急,卻也知曉他的脾性,隻能按捺下那些勸誡的話不提,依言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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