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監軍說著,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好似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謝安看出他這是準備不作為,也就懶得再廢話了。
他正準備去安撫綏城的百姓,卻沒想到趙監軍卻是直接拉住了他。
“謝將軍,懸壁城的瘟疫和綏城的屠城,都與你脫不了關係,這件事情我是沒法跟陛下交代的隻能你自己上折子同陛下說清前因後果了。”
他將自己給摘的乾乾淨淨,生怕被牽連到一般。
謝安紅了眼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怒道:“趙大人是不是也該看看如今的情形?”
“玄雲國非但攻打綏城,甚至還大肆屠城,殺傷,搶掠,將百姓們一年的口糧都給搶走了,眼下他們飽腹都是問題,你卻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你要是真的這麼怕擔責任,當初為何要來邊疆?”
他在軍營裡多年,不怒自威。
如今的聲音又大了些,自然是將不遠處正在收斂事故的將士們全都吸引了過來。
謝安繼續開口:“我遠在懸壁城,在收到陳將軍的求救之後,立刻帶兵前往,卻半路遇到伏擊,我手下的周將軍身負重傷,如今還在床榻上躺著,我們尚且沒有糾結是非對錯,你倒是先為難上了。”
“你瞧瞧城中尚存的這些將士們,他們的妻兒老小大多都在這裡,有的甚至還遭了玄雲國的毒手,他們可曾說過什麼?”
“你自己來遲,沒有幫上忙就罷了,卻還要拉著我糾結對錯,難道就不管城中的百姓了嗎?”
趙監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遠在京城,曾經卻也和謝安打過交道,認定這是個軟柿子,這才敢肆無忌憚的把所有的責任全都往他身上推的。
誰曾想,對方竟然急了。
江令舟也不免搖頭:“趙大人,眼下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總要先將百姓和將士們的屍骨收斂好,還要安撫民心,再說我們謝將軍也不是推卸責任的人,此事昨日就已經上書給朝廷了,至於會如何決斷,那也是陛下的事,誰也不曾提及你的問題,你卻在這裡叫囂,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些將士們也不是傻子。
自然是認定了趙監軍路上耽擱了時辰,這才延誤了軍機。
“趙大人,你來的這麼遲,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就是,要非謝將軍隻是趕到,隻怕我們如今都不能活命。可你一來就指責謝將軍的不是到底是何居心?”
“謝將軍自來了以後便沒有一刻歇息,一直為我們忙前忙後。你憑什麼挑他的錯處?”
……
那些將士們一句接著一句,矛頭直指趙監軍。
趙監軍哪裡見過這個架勢,膝下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
他並不敢跟這麼多的將士對著乾,隻能將所有的矛頭都放在了謝安身上。
他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謝將軍,你煽動軍心,難道是想謀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