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江城的草地隱隱露了綠色的芽兒。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馬蹄聲踏碎清晨的寧靜，最終停在了客棧前頭。
謝安本就睡得不踏實，這會子聽到動靜自然立時就起來了，低聲問道：“外頭是誰？”
他還沒等到謝二的聲音，便聽到了一道清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謝將軍倒是好睡，難道就不怕辜負這外頭的春色，今兒我正好得閒，特來邀謝將軍出去騎馬踏青，彼此間說說話，也算是不辜負了這難得的機會。”
謝安連忙開了門，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原是孫二公子，你倒是好興致，隻是我今日並不想出去踏青，還請二公子去找彆人吧。”
他的言語間還保留著警惕。
他並不知孫家裡頭的情況如何，隻是他看了孫有才，難免會招來孫家的怨恨，這孫有德更有可能會是來報仇的，他總得留個心眼才行。
孫有德並不惱怒，臉上仍舊帶著溫潤的笑：“想來謝將軍場年在馬上，對這些事情也就不感興趣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在一處說話吧。”
說罷，他竟然直接自己進門來了。
“你……”謝安阻攔不得，隻得任由著他去了。
隻是才倒了一碗茶，孫有德便率先開了口：“謝將軍按著軍法處置了我兄長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京城，孫家在宮裡頭的那個姑奶奶最是不高興，也自然會在陛下麵前吹吹耳邊風，可謝將軍卻不必提防著我……”
“反倒是我還要謝你呢。”
謝安哪裡想到他竟然會把這件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隻是心中卻是不解：“孫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孫家子孫眾多，可能夠成為家主的卻隻有一人——”
孫有德解釋道：“雖然說我兄長去了懸臂城，看起來是失了孫家的心，可實際上他還是最有機會成為家主的，如今沒了他，我這個次子自然就有了機會。”
“謝將軍，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與其聽外頭那些人來調派我們，我們為何不能聯起手來？”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有兵權，我有錢財，強強聯合，整個風華國可沒幾人能是咱們的對手。”
他說完了話，立刻去看謝安的神情。
謝安卻是抿著嘴，遲遲都沒有開口，隻是卻在心裡頭思量著。
他手裡的兵權不知道還能夠留幾日，又正缺銀子，就算如今將事情答應下來，隻怕也不能叫孫有德如願以償。
就在他準備拒絕的時候，孫有德卻再次開了口：“謝將軍不用急著拒絕，我所求不多，隻要你能夠從我做上孫家家主的位子就夠了。”
孫家家主？
謝安有幾分意動，但卻依然沒有答應下來，更多的他想看看孫有德的誠心。
“孫二公子，我也不同你藏著掖著，就直接了當地告訴你，想來你也知道謝家軍的實力，這個忙對於我來說是小菜一碟。”謝安點著桌子淡淡開口，眼睛卻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轉，“隻是本將軍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他並無本事，卻也願意拚儘全力。
隻是該誇大的事情，還是要誇大的。
“這個——”孫有德一時間居然愣住了，倒不是他沒準備給謝安的好處，實在是被他的直接給震驚到了，不過隻是瞬間他就平複了下去，噙著笑意應道，“那自然是看將軍想要什麼，您幫我辦事，這好處自然是以您為主。”
謝安仰頭一笑：“我就愛跟聰明人合作，不過我對黃白之物沒興趣，隻是想要趙家溝的真相。”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