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站定在門外,冷聲道:“這些日子一日三餐都會有人給你們送來,便是如廁也會有人盯著你們,隻是在真相大白之前,還是要委屈兩位暫且待在這裡了。”
說罷,他便轉頭離開了,隻留下了身後麵麵相覷的二人。
暴雨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地上已經有了不少積水。
酒店的咖啡館中,顧淮正看著坐在對麵的樓問釵——她約他來見麵,卻始終不發一言,隻是攪拌著手邊的咖啡,勺子不時碰到咖啡杯壁,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讓顧淮的心也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樓醫生,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麼?”又過了一陣,樓問釵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顧淮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樓問釵停下手中的動作,把之前警察找自己的事情如實告訴了他,末了歎了口氣補充道:“顧先生,如今我雖然是清白的,但難就難在回去之前不能證明,你能幫我拿個主意麼?”
顧淮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他還以為樓問釵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原來隻是這麼一件事情。
“你等我打個電話。”顧淮揚了揚自己的手機就行到了一旁。
樓問釵還在擔心顧淮能不能搞定的時候,他就又坐了回來笑道:“搞定,警察暫時不會找你的麻煩了,隻是——”
樓問釵抬頭示意他往下說。
“隻是我想問問——”顧淮神色鄭重地開口,“樓醫生你到底因何要囤積酒精?”
樓問釵眼神閃爍了一下,末了又低下了頭。
“有難處?”顧淮了然,“那不說也沒關係,我會儘快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的,你隻管放心好了。”
樓問釵的心中突然有幾分動搖。
她原本以為顧淮接近自己是有彆的目的在的,可如今看來,隻怕是是自己想多了。
暮色漸漸籠罩著天邊,一輪殘月緩緩升起。
謝安的手指不停的敲在桌麵上,沒有章法,顯得有些亂。
他昨夜特意囑托給了謝三,無論能不能找到趙家溝的根源,一日之內也一定要回來,可如今,他都沒有兩人的蹤影。
他難免心急如焚。
“謝安,你怎麼了?”
一道輕柔的聲音突然響起。
謝安連忙東張西望了一番,卻仍舊一無所獲,隻能試探性的開口:“問釵,是你麼?”
“你終於能聽見我說話了——”樓問釵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她昨日嘗試了許久都不能與謝安溝通,今日也早就已經不抱希望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聽到自己說話了。
謝安立刻就察覺到了她這話裡頭的情緒有些不同,連忙問道:“我聽你的聲音,好似有些悶悶不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樓問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謝安同她抱怨的那些,她尚且能夠開導一二,等自己回了海城,也能夠通過枯井傳送一些東西,可謝安卻未必能夠化解她的危難。
“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可你同我說說,也能夠化解你心中的陰鬱不是?”他輕笑著開口。
他大概能夠明白樓問釵心中的顧慮,要是從前的自己,也是不能夠接受將自己的委屈說給彆人聽的。
樓問釵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出來。
她思索一番,還是儘可能用謝安能夠理解的話說了這兩日的事情,謝安也是儘可能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