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的話裡頭滿滿都是無奈。
他鎮守邊疆多年，理應更加沉著冷靜才對，卻偏偏容易迷失自我，今日要非樓問釵及時提醒，他怕是要誤入薑有榮的圈套了。
“我不過是隨口提醒一句，幫不上什麼忙……”樓問釵的心裡也有些自責。
她也希望能夠幫趙家溝的女子儘早解脫，卻不能過去調查，隻能等他們的消息。
樓問釵略一思量，糾結著開口：“謝將軍，你們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場夢，可我還是希望能夠幫上忙，隻是我並不能去你沒有去過的地方……”
“我也知我的請求有些過於魯莽，可你能不能去趙家溝走一趟，如此我也就能多去那邊看看情況了。”
她盯著謝安的臉色，生怕他會因此而不願意。
殊不知，謝安也早就想著去趙家溝一探究竟了。
他點了點頭：“從前我還沒理由能過去，如今江令舟被抓，我自然應該過去看看的，隻是時間上麵……隻怕未必能與你一起。”
他也知樓問釵並非時時刻刻都在的，萬一自己定好了時辰，樓問釵過不來，那豈非是壞了事。
“我儘可能的等一等你，隻是要是實在趕不到一塊，我也沒辦法了。”
樓問釵也不敢確保自己來的時辰，自然隻能這般答應下來。
夢裡的時辰過得快，不過片刻天光大亮。
謝安睡了一個好覺神清氣爽，但也沒有忘記計劃去那趙家溝一趟，草草洗了把臉就準備出發。
“謝將軍這般匆忙是要往哪裡去？”樓問釵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沒有防備的謝安嚇了一跳。
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好在他常年練武下盤穩健得很，急急往前邁了兩步就穩當了下來。
“下次說話之前能不能提醒我一下。”雖然穩住了，但謝安還是覺得丟了麵子，忍不住就嘀咕了一聲。
樓問釵更是麵露尷尬，她也不想嚇到謝安，隻是不等天亮自己是回不去的，隻能在一旁等著，如今好不容易聽到了動靜，自然是直接出言詢問。
謝安等了一陣沒有聽見樓問釵回答，怕她著了惱，便把話題轉移到了一旁：“不過倒也無妨，多受受驚嚇膽子才會壯，說起來，樓姑娘你是一直都在還是才來？”
“當然是一直在了！”樓問釵一聽這話卻是立刻情緒激動起來，“你知道我這一晚上是怎麼熬的麼？你睡得倒是香，居然連夢話都不說……”
剛說到這裡樓問釵就覺得有幾分不對勁，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意識到不對勁的樓問釵當時就改了口，“正因為你一句話都沒有說，所以我才什麼都沒有看到——嗯？”
樓問釵越描越黑，這話聽起來倒覺得有幾分惋惜的樣子，以至於讓她的臉龐都微微有幾分發燙。
她小心翼翼去看謝安的臉色，不禁往下挪了挪，有些想象起這衣裳下頭的情形來，越發的臉紅。
謝安雖然隻能聽見樓問釵的聲音，卻不禁想象出她麵紅耳赤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就搖頭輕笑了一聲。
而樓問釵方才越描越黑，一氣之下索性就不再出言了，氣氛一時尷尬得很。
謝安眼珠一轉，把話題就扯回了樓問釵最開始的問題上：“我是準備去找孫有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