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悅不敢過去,不敢現身。
她知道,隻要她站過去,小何就會立馬有底氣,會開始像她們之前那般行事風格,將黑說成白,黑白顛倒,讓人百口莫辯。
在溫幸的注視下,邊悅轉身離去。
可就在她背身瞬間,溫幸微紅的眸中卻多出不易察覺的自嘲與失落,她還是那樣,囂張跋扈的外表下,一顆膽小懦弱的心。
好在姚祝福的傷並不重,小何在他人攙扶下也能勉強走下山,邊悅決定在沒想好完美的解釋與給出解決方案之前,今晚就先不出現在溫幸麵前。
下山後,坐車回酒店休息。
喬秋早早在房間等待,小何在車上早把這件事編輯短信給她彙報,喬秋得之後暗自惋惜,又是差一點,那一下要是推的人是溫幸就好了,可惜這麼好一個機會。
邊悅冷臉回房間,喬秋迎上去。
喬秋笑著:“雖然差了一點,但你也不至於這麼臭臉吧?下次我們努力就行。”
邊悅強忍:“努力什麼?”
“努力乾掉溫幸啊。”喬秋遞過一杯醒好的紅酒,言語刻薄:“聽說她身邊那個助理很雞賊,這次,小何雖然失手了,但暫時把那個助理支開了,不過,明天還有一天錄製,有的是機會,等你洗漱完我們一起想想,看怎麼給溫幸弄到醫院去。”
“夠了...”
邊悅聲音低沉,她看喬秋。
對視過後,喬秋詫異,她趕忙坐在邊悅身邊:“怎麼了這是?你這是哭了?我沒看錯吧,鐵娘子落淚這是,稀奇的嘞。”
“你不至於吧,就這麼錯失一次機會,就給你痛徹心扉成這個樣子了?”
喬秋像安哄小baby似的拍拍邊悅。
邊悅沒說話,隻是將酒一飲而儘,想到溫幸看她的眼神時,瞬間,鼻澀眼酸,她就這麼在喬秋麵前眼尾劃出幾道淚痕。
喬秋被嚇到:“你怎麼了?!”
“你這也太誇張了。”
從邊悅二十歲踏入這行到現在,除了她回家後會偶爾出現短暫情緒低落外,像今天這樣落淚,可是真算得上第一次見。
喬秋邊感慨邊掏手機錄像。
“媽耶,真哭就是比演的自然,我給你拍下來,說不定以後還能當個素材,剪個模版套用什麼的。”
看似玩笑不當真,其實也是喬秋調侃緩解氛圍的一種手段,可這次,邊悅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搶她手機,然後氣急敗壞的把手機給摔了。
她隻是坐那,沉默不語。
任喬秋說什麼,她都不怎麼說話。
屋內的氣氛有些讓人喘不上氣,邊悅走到陽台,剛從包裡摸了個細長條出來,就被喬秋眼疾手快奪去:“瘋了你,誰知道這外麵哪裡有攝像頭正對你房間,你竟然還敢光明正大站陽台。”
誒?
話說一半,察覺不對。
喬秋把煙丟垃圾桶裡,她問:“你什麼時候會這個的?你不想活了啊?”
邊悅笑了:“這話說的。”
哪有這麼嚴重...
上一世溫幸走後,她不也是日日放縱,也沒見身體爆紅燈,讓她早早去見溫幸。
“我就休了一周,你是又在哪個場子認識了狐朋狗友,給你教了這些?”喬秋麵色沉重,不再嬉皮笑臉,她告誡:“你有先天性哮喘,這點你彆忘了,再加上你現在工作的特殊性,你跟彆人不一樣,你的身體不允許你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邊悅的哮喘是從娘肚子裡帶出來的。
“我知道了。”
邊悅看她眼,背身點煙。
再對方指責她之前,唇瓣抿住,猛吸口,轉身對著喬秋的臉直呼煙霧。
嗆的喬秋趕忙後退。
喬秋沒生氣,反而語氣中多了些欣慰:“真是不做人事,不過,這才是你,我還真以為你摔個威亞,給你腦子摔傻了。”
“秋秋...”
邊悅麵色沉重。
“有事直說。”喬秋一副大姐大的口吻:“就我們這關係,還有什麼要遮遮掩掩,不能明說的東西?除非你要將我薪水,那我可要咬你。”
喬秋與她算不上發小,但兩人從初二就是一個班,這麼多年,沒有任何人能受得了邊悅的刻薄與毒舌,她總是站在最高點,用從祖輩那得來的東西,輕飄飄的說出些讓人嫉妒的話,去諷刺彆人的自尊,但隻有喬秋可以,喬秋在她人生的任何階段,都會厚著臉皮貼上來,與她搞好關係,當她的狗腿子。
她知道,是因為她的家庭條件。
但又毋庸置否,喬秋這樣的人,確實忠心的似看家犬,平日雖然咋咋呼呼,但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吃哪家飯,給哪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