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被提醒後,邊悅開始往回走。
結果,誤打誤撞,下一個路口碰到溫幸和齊莫河一行人,他們也是走錯了路,正僵在原地看地圖複盤正確路線。
邊悅跑上去:“在這都能碰到啊?”
因為前幾天的熱搜,齊莫河對邊悅有些避嫌,默默往旁邊挪了下,溫幸倒是笑了出來,難得主動:“你怎麼在這?你的花生不是在最前麵嗎?”
邊悅:“我沒看到啊。”
她對她笑了誒...
明知是鏡前作秀,但邊悅還是開心。
而且,溫幸還記得她的是花生,她都沒告訴她,一定是那會兩人站一起,她問溫幸是什麼時,溫幸悄悄看了她的。
溫幸感慨道:“這都沒看到?”
“嗯呢!”邊悅點點頭,她示好:“要不我就跟著你們?反正我也找不到我的,等你們先找到後,返回時再——”
但,這礙眼的齊莫河還在。
邊悅忽地轉頭,擠出個明媚笑容:“齊莫河,一會返回時幫我找找花生在哪裡,怎麼樣?”
齊莫河哪敢接話,生怕坐實小道消息。
他趕忙擺手:“不順路。”
“阿幸,我自己去找我的,你和...”齊莫河想了想稱呼:“你陪邊老師就行,不用管我。”
看著齊莫河躲遠的身影,邊悅笑了。
她轉身看溫幸的袋子,心裡一下舒坦多了,她驚呼:“你找到你的了?那個是什麼啊?花嗎?”
“不是。”
溫幸把袋子敞開,裡麵是個醜東西。
邊悅傻在原地:“這是菊芋?”
“對,生薑。”
溫幸平唇,沒幾秒就彆過頭壓唇角。
兩個跟拍大哥都被邊悅此時的感慨摸樣逗的手都在抖,鏡頭跟著晃。
邊悅搖頭:“這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那我是什麼人?”
溫幸竟然罕見的接了句玩笑話。
“你是二班人,班級的班。”邊悅笑意吟吟的跟在溫幸身邊,她注意到她的手,上麵沾了些泥土:“阿幸,你剛用手挖的菊芋?節目組不是給我們準備工具了嗎?”
溫幸:“一時之急忘了。”
“我有消毒濕巾,你趕緊擦擦手。”
有些話邊悅不好說,這地裡,誰知道都噴了什麼農藥,摸一摸都是要洗手的,尤其是她們這種不下地的人,很容易皮膚過敏。
溫幸禮貌道謝:“謝謝。”
“客氣什麼,一會還要麻煩你幫我呢。”走在溫幸身邊,邊悅走著走著就想小步伐交替跳起來。
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邊悅最初來到的那片綠油油,她傻眼,溫幸往過走:“到了。”
邊悅更驚訝:“”就這?我來過啊。”
“但是——”
溫幸踩著邊走了進去,停在一小塊綠油油區域前,她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並不完全認識,要不過來一起看看?”
邊悅想都沒想就答應:“行啊。”
她原地蹦躂蹦躂,把褲腿拉到最下,塞進襪子裡,也沒什麼形象管理,就這樣往溫幸身邊走去,心中的激動,讓她忽視了身上的癢麻感。
溫幸演示,一點點往出拽。
花生一串串就出來了。
邊悅捧場:“原來是這樣啊?”
“姑娘,這個手法還是欠點。”旁邊不知何時冒出個正農作的大哥,大哥路過,放下手裡的工具,好心教她們,但這人身上煙味太大。
這煙味,簡直是嗆的人頭暈。
草煙味,農藥味,收割機黑煙,臭汗味,空氣中飛揚的塵土,再加上烈日,所有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邊悅眼睛開始發癢,想抬手揉揉,剛才摸了農作物,最後一張濕紙巾又給了溫幸,隻能暫時忍著,深呼吐納後好多了。
溫幸主動問她:“你要試試嗎?”
“我?”
邊悅還有些受寵若驚。
“當然可以。”邊悅走到他們旁邊,學著大哥的手勢:“阿幸,還挺解壓的拔這個花生,你要不要也一起來玩啊,這邊的好拔,我留給你。”
邊悅越乾興趣越高,溫幸眸色晦暗。
運動,海鮮,煙霧,塵土,煙草,烈日,農藥,為什麼都沒誘發邊悅的哮喘...難不成,從第一場比賽時,她就在假裝為後麵積累素材了?
邊悅又叫她:“阿幸,過來一起。”
“噢,來了。”
溫幸隨口一應。
她心事重重,沒注意腳下。
前麵是個小土坑,坑坑窪窪的,並不平坦,還混著收割機蹦出來的石頭,碎玻璃渣子,溫幸沒踩穩,直接崴腳摔倒,摔倒瞬間,離她不遠的邊悅看到,瞬間著急上腦,所有強忍下的不適全部崩裂,情緒拉滿。
“阿幸,小——”
話說一半,邊悅開始劇烈咳嗽。
她幾乎是與溫幸同時倒下,很快,她胸口發緊,舌頭麻木,呼吸變淺,大汗瀝林嗓子眼就像被堵住,臉被憋的通紅,不停抖動的右手奮力在口袋裡摸索,卻有心而無力,胸骨,鎖骨,肋間隙也出現明顯凹陷。
“哮喘,這是哮喘!”
“不可能啊,沒聽說她有這個啊。”
“這是不是癲癇啊,快給嘴裡塞個東西!”
“對對對,彆讓咬到舌頭。”
“不能塞,這就是哮喘,她上來不氣。”
“快叫組裡的醫生來啊。”
“藥藥,誰有藥阿?!”
工作人大驚,七嘴八舌,開始慌亂呼叫。
邊悅的哮喘,為了以後工作順利進行,不被彆人惡意拿捏,所以除了喬秋,她身邊就沒有彆人知道,但喬秋此時不在,所有人都慌成一團。
而唯一知道的第三人,溫幸。
溫幸早就不知何時退到了邊角高處,烏睫下的黑瞳似淺含笑意又似疏離淡漠,她俯眼注視這一切,看著那些人如何驚慌失措,如何惶恐不安。
最後,她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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