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旁聽，他當然有興趣。
因為他很好奇，何玉衡為什麼會在知道他有個大學老師做後盾的情況下，還表現得如此自信。
他特彆想知道，麵對領導們的提問，何玉衡會如何作答。
可是。
領導會同意這樣的請求？
這麼做，真的不會被領導批評嗎？
難道何玉衡就不擔心，這種冒失的舉動，會影響今天的競標？
“何先生。”
此時，那名工作人員開口道：“按照規定，競標人在接受領導問詢的時候，其他競標人是不應在場的。”
“在我看來，他不是其他競標人。”
何玉衡笑道：“因為，他很快就會是我的廠長了。”
工作人員不明所以：“這……”
周政軍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呃……”
“我知道你很為難。”
何玉衡對工作人員笑道：“沒關係，我自己去請示各位領導，如果各位領導不同意，那就算了……周廠長，你先到休息室門口，等我的消息。”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休息室。
工作人員連忙跟了上去。
周政軍的表情複雜，糾結了幾秒鐘後，搖頭晃腦地發出一聲感歎：“有意思……”
然後，他起身走到休息室門外。
向隔壁會議室的方向看去。
隻見何玉衡輕輕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
“各位領導，上午好！”
何玉衡步入會議室內，鞠躬問好的同時，目光從會議室裡的幾人臉上掠過。
一共五個人。
坐在最中間的，正是薑衛國。
在他左右手邊，是安映縣縣長郭銘和分管企業的副縣長劉洪新，另外兩名則是相關局領導。
幾名領導身前，都放著五名競標人的標書複印件。
薑衛國拿起何玉衡的標書，毫不掩飾臉上的欣賞表情，笑嗬嗬道：“何玉衡，你的標書，在五名競標人裡，是涵蓋最全麵、思路最新穎的。
不過，標書所能呈現的內容畢竟有限，關於許多方麵的闡述，也有更進一步探討的空間。
所以我和其他各位領導，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和你交流一下。”
此言一出。
郭銘四人的神情發生了微微變化。
誠然，正如薑衛國所言，在五份標書裡，何玉衡的標書是做得最好的。
但僅僅因為這個，就能得到薑衛國如此熱情的欣賞嗎？
要知道，前麵四位競標人進來的時候，薑衛國都是端坐在那裡，靜靜地不說話，讓他們先開口問一些問題，最後再根據前麵的提問和回答，查缺補漏地提出幾個問題，發表一下觀點。
像現在這樣，主動第一個開口，還是首次。
或許，這是一種態度和暗示？
想到他們都曾在下班途中，看到過薑雨嘉在辣條攤前與何玉衡交談，有時甚至還幫忙招呼顧客，四人的心思頓時活躍起來，臉上的笑容也不禁親切了幾分。
“謝謝領導的肯定！”
何玉衡對薑衛國微微躬身致意，又笑了笑：“不過，在向各位領導彙報之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
郭銘四人均是微微錯愕。
薑衛國則是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不情之請？說說看。”
“前一個進來的周政軍周科長，我想請他進來，旁聽我的彙報。”
何玉衡回答道。
“為什麼？”
薑衛國好奇道：“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商業策略，被他獲取嗎？”
“不擔心。”
何玉衡搖了搖頭，解釋道：“各位領導，實不相瞞，在剛來到縣政府時，我和周科長打了一個賭。如果我能順利承包豆製品廠，那麼他就要去做我的廠長……所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就是想偷個懶，讓他順便來聽聽我的經營理念，免得以後還要再對他講解一次。”
“你很自信啊。”
薑衛國嗬嗬一笑，不等其他領導發表意見，便點了點頭：“好，那就讓他進來。”
他表態了，其他四人即便覺得不妥，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謝謝領導！”
何玉衡再次鞠躬致謝，轉身出了會議室門，在工作人員驚駭的眼神注視下，向休息室門口的周政軍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周政軍先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表示牛批。
然後快步走了過來，跟隨何玉衡進了會議室，向各位領導鞠躬致意後，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牆邊的旁聽位。
何玉衡則走到了薑衛國幾人的正前方，再次鞠躬：“各位領導，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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