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兒,念哥兒,你慢著兒點,小心摔著。”
向曦提著紙鳶,向黎抱著衣服,兩人著急忙慌地跟在容念後麵,擔心的要命。
這小家夥還有幾個月才過兩歲的生辰,現在不光會走,跑得也穩當得很。
“你們少跟著我,我要去找娘親!”,小家夥身手還算利索地爬過高高的門檻,小短腿倒騰地飛快地往外跑。
“念哥兒,夫人這會兒正忙著呢,我們陪你玩可好?”
瞅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感受著越發冷的秋風,向曦和向黎簡直恨不得跪地上給容念磕一個了。
可是,自她們兩人被買回來那日,玉棠就不允許她們跪,甚至於容念的稱呼,她們也從一開始的“少爺”讓玉棠糾正成了“念哥兒”。
她們一開始很是惶恐,哪有這麼叫小主子的。
誰知玉棠隻是像剛睡醒的小貓般撐了個懶腰,很是隨意地說道:“你們以後都是靠自己手藝生活的人,不比誰低一等。”
“於我而言,你們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幫手,於容念而言,你們自然就是他的姐姐,叫聲念哥兒,有何不可。”
玉棠抬手撫上兩個女孩兒的肩膀,眼神裡滿是笑意和真誠,不帶一絲虛與委蛇。
她是真這麼想的,並非是為了收買人心才做出得假仁慈。
向曦和向黎不知何時都紅了眼眶,隻覺得玉棠的手那般溫暖有力,能托舉自己,也能救贖他人。
隻是時代如此,她們心底尊卑有彆的烙印實在太深了,她們也許這輩子都做不到對所有人都平等視之。
但是,從這一刻起,玉棠不僅僅是她們的主子,更是她們願意守護一生的家人。
玉棠的態度不作假,自然也影響著容念,雖然平素裡說起來向曦和向黎是丫鬟,可是,他待二人更像是姐姐。
因此,他從不會因為自己哪裡有些不順心,就對著向曦向黎二人又吵又罵,更不會想當然得覺得她們應該跪著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
所以,他在被二人逮到的時候,也隻敢抱著桌腿耍賴,嘴巴裡還是咿咿呀呀地央求著。
“好姐姐們,你們就幫幫我嘛~我都好幾天見過娘親了,她都不知道我是不是長高了。”
容念小嘴一癟,眉毛也是委屈巴巴地耷拉著,看起來隨時都會哭的樣子。
向黎也不故意去拉扯他,隻是上前一步將披風披在容念身上,這才蹲下身,溫聲軟語的和容念溝通。
“念哥兒,你也知道夫人最是看重你,平素裡哪怕能擠出一絲空閒,她都會來陪你的。”
“哪怕是你睡著了,她也是要去你床旁看看,見你睡得安穩才會離去。”,向曦也加入了勸說大軍。
“我知道……可是……”,容念抱著桌子的手鬆動了幾分,隻是表情依舊委屈。
“夫人這幾日定是遇上了大事,得花些時間處理,我和向黎同你保證,隻要事情處理完,夫人第一時間就會回來看你。”
向曦看了眼向黎,二人立刻齊刷刷地舉手作發誓樣。
“那你們要是說了假話呢?”,容念的身子已然鬆動,隻是手指還固執地勾著桌腿。
“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上了桐林居的小木馬嗎?若我二人有一句虛言,那就掏空我們的小私庫,給你買那匹小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