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你這不是很清楚嘛。我就是個賤婢,爛命一條,死了活了的,又有什麼打緊的。”
玉棠抬手拽了一下楊玉安的毛領子,臉上寫滿了無所畏懼。
“可是,您不一樣,您是尚書家的千金,是侯府的世子妃,您的命跟我可不是一個價碼。”
楊玉安被玉棠拽得一個趔趄,眼裡的震驚無以言表。
芊容和芊音見狀趕忙撲上去要把玉棠拉開。
玉棠隨手摔出去一個,隨便抬腿又絆倒一個,一時間,隻聽到“哎呦,哎呦”的抽氣聲。
小樣兒,她這幾年可是把身體鍛煉的倍兒棒,收拾這些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簡直不要太容易。
“世子妃,拿我的命,換你的命,甚至是賠上你們楊家未來的前途,我簡直不要太賺了。”
玉棠笑容肆意,拽著楊玉安領子的手也沒有絲毫鬆懈的意思。
楊玉安感覺到胸腔的空氣在逐漸稀薄,而她若是大聲叫出來,玉棠說的那些,並非危言聳聽。
到時候,她怕是死了也得被家族眾人唾罵。
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再不鬆手,她就要成為“死女人”了。
楊玉安越想越覺得不劃算,終於還是艱難地開口。
“你隻要願意離開京城……我絕……絕不為難你……”,楊玉安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說完。
玉棠得了承諾,這才鬆開領口。
她知道,楊玉安的承諾,跟放屁區彆也不大,能遵守個幾成全看天命。
隻是,今日這下,好歹是讓楊玉安有些顧慮,有些害怕,不敢著急動手。
反正,她也不想要在京城久留,她今晚就回去讓大家收拾東西。
等把賞賜領了,把院子退了,她就帶著唐之南,容納,向黎麻溜回雲州去。
楊玉安隻是她想遠離京城的一個原因,最大的問題還是在謝容錦身上。
楊玉安再怎麼心思歹毒,也終究是個後宅婦人,能動用的資源和人脈有限。
要是想在她正名聲大噪的時候謀她的命,怕是還得好好計上一計。
但是,謝容錦不一樣,他有爵位有官職,雖是個奇怪性子,素日裡該走動的關係也還是會維護。
比起楊玉安,他想收拾自己的手段,可就海了去了。
若他對自己一直心存怨恨,自己怕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世子妃大人大量。”,玉棠幫楊玉安整理了一下毛領。
隨後又將摔倒在地的芊容和芊音都拉了起來。
芊容氣不過,捂著摔得好似要裂開一樣的胯骨,罵了玉棠一句。
玉棠也不慣著她,立刻朝她邁了一步,“姑娘若是喜歡這青石板,我還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芊容嚇得頭發都快飛起來了,捂著生疼的胯骨挪了幾步。
楊玉安隻覺得額角生疼,嗬斥了芊容幾句,便想著帶人離開。
笑意慵懶的女聲傳來,“玉掌櫃,這是在和熟人敘舊?”
楊玉安隻覺得頭皮瞬間炸開了,這個位置除了來回巡邏的侍衛隊,怎麼會突然來人呢?
她幾乎是本地拉住了玉棠的胳膊,而後在玉棠不解的眼神裡,近乎哀求地看了她一眼。
玉棠一愣,楊玉安,這是在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