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並無回應,隻是垂了下眸子。
她上一世害自己一屍兩命,這一世對自己也極儘刻薄,現在拿她一個把柄,也算是某種報應吧。
楊玉安想跑,可是,她精心挑選的衣服首飾都繁複美麗,同樣極其沉重。
而她為了塞進這些衣服裡,又餓了許久,現下更是手腳酸軟,用不出力氣來。
女人緩緩走近,漫不經心地開口:“這小月門今兒還真是熱鬨,不光玉掌櫃在,世子妃也在。”
楊玉安調整情緒,轉頭看向來人。
待看清楚是蘇淩翠的時候,她本就蒼白的麵上又白了一分。
來誰不好,來這個女煞神。
她嘴唇顫抖了半天,都沒說過個子醜寅卯來。
“玉掌櫃,你同世子妃是舊識?”,蘇淩翠的眼神在二人臉上流連片刻,隨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關竅一般,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民女草芥之身,怎麼可能是世子妃的舊識。”,玉棠撇開關係。
“你們既非舊識,在此處聚在一起乾什麼?”,蘇淩翠直截了當地問話。
“是我饞嘴惹出的是非,今晚嘗過玉棠姑娘的手藝,很是喜歡。一個沒忍住,便想著來直接見見玉棠姑娘。”
楊玉安終於從慌亂中回過神,說話也有條理多了。
蘇淩翠眉頭微抬,看向楊玉安的表情也算不得多和善。
楊玉安硬是這數九的天氣裡急出了一身冷汗。
“蘇姑娘,再不走,待會兒宵禁就回不去了。”,玉棠突然出聲,將蘇淩翠的注意力轉移走了。
蘇淩翠掃了眼楊玉安,隻是微微一禮,“天黑路滑,世子妃,注意安全。”
隨後,蘇淩翠便同玉棠一起離開了小月門。
待二人坐上了馬車,玉棠才再次開口。
“蘇姑娘,你平時都隻能行至小月門附近,今日怎麼進來了?”
“為了方便臣子及其家眷同行,很多地方的守衛都換了位置重新布防,今日重中之重還是拱衛宴會的大殿。”
蘇淩翠撐著腦袋,隨意的說著。
明明是布防變動的重要信息,於她而言,卻好似無甚關係。
“你呢?你同謝世子那位世子妃,應該是舊識,而且還是關係不好的那種舊識。”
蘇淩翠語氣很是篤定,根本沒想著給玉棠反駁的餘地。
“所以,你剛剛為什麼要替她解圍?趁機給她點教訓不好嗎?”,蘇淩翠難得顯出一絲興味。
“蘇姑娘應該比我懂吧。對付一個有把柄的女人容易,還是同那些官場老油條打擂台容易?”
玉棠依舊垂著頭,不去看蘇淩翠的眼睛。
楊玉安說來說去也還是孩子的年紀,她的壞和惡,一旦戳破她那層偽善的麵皮,便清晰可見。
可是,蘇淩翠不是。
這個女人,玉棠從來就沒看懂過她想要乾什麼。
“今日這事,是我同蘇姑娘共同見證,這把柄與其說是給我用,蘇姑娘用起來怕是更為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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