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你們往年不都借著血月節的名聲越過黃沙營，進入聖城嗎？”
“隻是去周邊國家，聖城那地方有太多聖人了，而且易守難攻，進去了不好脫身。”
“奇怪，我怎麼聽鄭家說你們去過。”
“前輩指的可是十聖鄭家？”
“除了他們，你覺得其他鄭家能入我眼嗎？”
“前輩，那個鄭家和我們部族不一樣，他們屬於外來者，和聖城的恩怨”
張臨淵想打聽的消息就是這個！
他插嘴說道“等會，你把我弄糊塗了，孽原還分原住民和外來者？”
範玦點頭，回答道“自然，原住民是以部族的形式分布在孽原上，而那些原住民都住在天煞城內。”
“他們從何而來？”張臨淵問道。
“似乎是孽原之外的地方，但不是聖城這邊。”
不是聖城，那就是天靈山了。
難怪鄭淑靜當初會提起此事，原來是有關係啊。
原住民，外來者這倒是一個很有用的情報。
將這份信息記下，張臨淵說道“最後一個問題，煙老是誰？”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範玦說道“我能坐著回答麼？有點站不住了。”
張臨淵點頭，範玦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煙老是天煞城最具傳奇經曆的聖人，並且精通煉器煉丹和元籙三種技巧。”
“精通到哪個階段？”
“大宗師。”
“那倒是挺傳奇的。”
煉器，煉丹，元籙，陣法都屬於修行技巧。
這些修行技巧與修士密不可分，所以也被劃分了等階。
學徒，小工，師傅，宗師，大宗師便是境界劃分。
學徒最低，大宗師最高。
牛小東仗著他師父的身份，可以不聽鄭淑靜指揮，甚至能夠忤逆，隻因為他師父是個煉丹宗師。
但現在，大宗師來了。
而且張臨淵認識這位大宗師，還親自接觸過，甚至乾掉他兩具分身。
張臨淵越想越覺得離譜！
“前輩，煙老的傳奇不在於修行技巧，而是他的修行速度。”
“怎麼說？”
“煙老曾是一個尋常修士，資質平庸到壽元快耗儘了也突破不了。”
“修士至死不能突破不是很正常嘛？”
絕大部分修士都會倒在修行路的前麵區域，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仇殺，大部分是悟性不足難以突破，被活活困死。
一路走來，張臨淵聽到最多的信息不是誰誰誰突破了又撿著寶貝了，而是壽元耗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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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雲渺宗的太上長老陳誌學也麵臨這個困境，還有天地靈物龍鯉。
範玦發現自己沒說清楚，讓張臨淵產生了誤會，隨即解釋道
“煙老當初麵臨困境的時候，還是修行剛開始的階段。”
剛開始的階段？那就是煉體境界。
煉體境最多是麻煩和枯燥，但絕對不至於把修士困死。
因為這個境界可以忽略悟性，隻要肯埋頭苦練，凡人百載，總有掙脫束縛那一天。
沒想到煙老鬼差點被困死在這個境界，張臨淵不知如何評價了。
“當時煙老想著快老死了，就準備拚一把，便在天煞城找了個去禁地尋寶的隊伍，自願充當探路者的角色。”
“結果就他一人活著回來了，其餘人全死了。”
“後來煙老一朝頓悟，連連突破，隻用半年時間就從煉體境蛻變為聖人。
往後又涉獵煉丹，煉器和元籙三個修行技巧，迅速領悟並勇往直前，直達大宗師之境。
直到現在，他老人家依舊活躍在天煞城，連許多聖人都要與之結交討好。”
聽完範玦的敘說，張臨淵覺得有點過於虛假了。
半年時間，從凡人到聖城？還涉獵三個修行技巧，同時穩定大宗師。
這和他印象中那個滿口黃牙，不修邊幅的老邋遢有一絲關聯嗎？
張臨淵在沉思，範玦在等候。
他已經極力配合了，現在到最後，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大約半刻鐘之後，張臨淵說道“好了，我該問的都問清楚了，走了。”
“前輩還是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
“算了吧，我看見你就想宰了你，我可不想打破誓言。”
“那真是太可惜了，恭送前輩。”
表麵惋惜，內心喜悅。
終於還是履行承諾了，範玦看到了生的希望，現在就巴不得張臨淵趕緊離開。
他雙眼放在張臨淵身上，看著他拿走桌上的所有東西，沒收了他的儲物手鐲，再看著他大步離開營帳。
直到簾幕落下也沒回來，到這裡，範玦終於能歇一口氣了。
“危險算是過去了，但還有一個爛攤子要等著我收拾。”
養風陣的控製玉符已經粉碎了，現在整個陣法都處於失控狀態。
範玦需要用最短時間重新掌控養風陣，然後等待長老通知他。
至於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現在沒時間追究，也追究不能。
隻能等血月節結束之後，讓部族來處理這件事了。
想到此處，範玦走過去掀起簾幕，外界狂風呼嘯的場景映入眼簾。
“這麼大的風沙，相比崔永寬等人已經死了，我的重心”
話未講完，範玦忽然察覺到腰腹一涼。
低頭看，他見到劍刃從他的腹部鑽出，上麵沾滿鮮血。
“少爺，我來了，我來親自送你上路。”
崔永寬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讓範玦想不通，忠心的走狗怎麼突然反噬主人了？
這時候，張臨淵出現在前方，他指了指左邊，範玦跟著看去，才發現營帳外麵有一枚閃閃發亮的元籙。
傳音符籙，可以讓聲音穿透厚實的牆壁，並且放大。
“你不是說不殺我嗎？”範玦怒吼道。
“我沒動手啊，是你不把他們當人而已。”張臨淵聳肩攤手，緩緩說道。
又是劇痛來襲，新的兵刃穿透了身體。
刀，槍，斧，鉞
範玦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沒掙紮多久就淪陷在黑暗中，就此消亡。
而此時，張臨淵也開始了最後的收割。
餘下的59名阿耶部族族人迅速斃命，摘走部族徽記後，張臨淵開始返程。
“既然動用了養風陣，這群家夥應該打算用天象來擊潰黃沙營前線。”
“師父傳下的上古籙法中，能操控天象隻有狂風，暴雨，雷擊，冰霜，烈日”
在張臨淵盤算的時候，耳畔的風聲變得越來越大。
忽然飛來的一塊石頭打斷了他的沉思。
一拳打碎，碎片迅速被吹走，泛著紫色的雲層映入眼簾。
“看來得先解決這個問題，我才能再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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