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燭峰的硝煙已經熄滅,但其他地方的戰火還在燃燒。
在前往下一站的途中,張臨淵發現一件讓他很難理解的事情。
明明這邊是孽原修士的地盤,部族彙聚之處,可他總能看到聖城修士的活動痕跡。
無需詢問,一眼就能確定。
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是自己人,就不需要偷偷摸摸了。
暗夜潛行,若是沒有被發現就是暗殺孽原修士,再劫掠物資。
可一旦被發現,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每次發現這種情況,都是聖城修士被逮住,然後引來一大群孽原修士圍追堵截,造成的巨大動靜把張臨淵吸引過來。
運氣好還能見到最後一麵,運氣不好就直接看屍體了。
一天時間內,張臨淵連續遭遇十幾次這樣的事情。
從最初的震驚到後麵的麻木,最後是疑惑。
在天燭峰的時候,他先遇到8個星官,後來正式交戰就變成二十來個。
當時張臨淵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懷疑是黃沙營那邊掌握絕密消息和特殊手段,可以把修士送過來。
畢竟他當前所在區域都屬於孽原腹地,是孽原修士盤踞修整的大本營。
往前還有很長一段路途才能到達黃沙營前線,又要經過很長一段路才能到達黃沙營。
兩邊的距離差不多是1101novel.com0~1500裡之間,這麼長的距離,能讓己方修士越過防守最森嚴的前哨,送到大本營裡麵搞暗殺和掠奪,很難不讓人懷疑。
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驚悚,總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一樣。
就跟上次在屯風城外對決牛仕明四人時,牛小東偷偷跟蹤過來,暗中看到交戰場景。
但那家夥是依靠丹藥,有時間限製。
可這次的感覺持續時間很長,從他靠近安穀嶺500裡左右的時候就出現,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感覺也越來越強。
張臨淵無法判斷異常來源,更不知道對方是修士,妖獸還是什麼不知名的玩意,反正就是確定有東西在觀察他。
一天後,張臨淵已經往北走了101novel.com0裡,到達一處名叫堰河灘的地界。
這邊原本是一條洶湧澎湃的河流,但一夜間枯竭了,留下滿地鹽晶和碎石。
這是一個相當明顯的區域標記,因為乾涸的河道把沙丘和戈壁分開了。
往前就是此起彼伏的戈壁灘,往後就是連綿不絕的沙丘。
安穀嶺就在戈壁灘深處,大概還有一百裡左右的路程。
時值正午,烈日炎炎,將遠處空間灼燒得扭曲。
噠噠噠~
一隊孽原修士騎著戰馬經過此地,修士魁梧雄壯,赤著上身,而他們的胯下戰馬是鼠馬。
並非因為馬匹長得像老鼠,而是因為這些馬匹的感知特彆敏銳,膽子還小。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受到驚嚇,四散奔逃。
刨除這個缺點,鼠馬的耐力比孽原野馬還要厲害幾分。
後來有修士發現這種妖獸可以代替家犬警戒,然後逐步運用到巡邏方麵。
這消息還是當初在屯風城方式裡閒聊的時候,從其他孽原修士口中聽來的。
一隊人馬37人,兩兩一組並排前進,最後有一個落單的。
噠噠噠~
忽的一下,一道黑影突然從左手邊的石堆縫隙中鑽出來,在馬匹上圍繞一圈後又鑽了進去。
張臨淵出手了。
連續多天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行動,他的潛行,偷襲和瞬息之間解決戰鬥的技巧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隊伍依舊在前進,絲毫沒發現後麵的人越來越少。
直至隊伍走到他們巡邏的邊緣,拐彎的時候,前方的領頭將士這才發現少人了。
“什麼情況?人呢!”
那修士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連連大喝。
但更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他身後的同伴沒有回應,自顧自往前走,還跟旁邊的人有說有笑。
“喂,你們中邪了嗎?說話啊!給我停下!”
“彆費勁了,就算你現在死在前麵,他們都不會停下來。”
張臨淵將手中黃紙裹成團後丟出去,眼神閃爍。
果然啊,每種修煉體係都有獨到之處。
黃紙包裹的是一種藥粉,來自於孽原的慶宏部族。
是張臨淵從天燭峰離開後唯一一次被暴露,當時他也覺得納悶,後來把追他的部族修士全部擊倒,最後逼問領頭人才得知緣由。
原來慶宏部族是專門煉藥的,藥膏藥粉都行。
暴露他行蹤的就是一種特殊的藥粉,一旦有陌生事物進來,沾染後就會散發味道。
張臨淵當時驚為天人,把慶宏部族的存貨全搶光了,其中就有他剛剛使用的黃紙包裹的藥粉。
慶宏家族喜歡叫這種藥粉為僵化粉,一旦沾染後就會一直做中毒前所做的事情,唯有痛疼能將他們喚醒。
現在,不相乾的人都走了,就剩一個掌管信息的領隊。
那修士咬牙喝道“就知道是你們這群該死的偽君子在搞事,老子先把你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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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孽原這邊,偽君子已經成了聖城修士的代名詞,就跟用上毒聖來形容一個人手段卑劣是一樣的,不分男女。
張臨淵抬手掏著耳朵,在那名修士靠近瞬間出手奪走對方的長戟,再掃在馬腿上。
老馬失足,修士化作滾地葫蘆往前滾去,十幾圈後才停下來。
額頭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褲子破破爛爛,身上全都是傷口。
“奶奶個腿,偽君子的手速怎麼這麼快啊!”
“老子就不信,一個毛頭小子還能把我難住不成?”
修士罵罵咧咧站起來,剛剛轉身就感覺到脖子一愣。
眼角餘光看到他的武器被對方抓在手裡,脖子處的冰刃應該是刃尖。
“好漢饒命。”
張臨淵有些忍俊不禁,聽前兩句話還以為這家夥是個硬骨頭,沒想到是一位俊傑。
他往後退一步,黑色長戟也跟著往後,修士毫不猶豫跪在地上。
“你倒是爽快。”張臨淵滿意點頭。
那修士豪爽一笑“隻要能保住小命,尊嚴這些東西都不重要。”
“這話很對,活著才能做更多事情,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張臨淵問道“你們怎麼一直在在這邊巡邏?也沒發現你們部族的其他人啊。”
“白癡族長說預防洪水,把我派過來盯梢。
這鬼天氣哪裡有洪水啊,一萬年都不見得下一場雨。”
修士的吐槽讓張臨淵愣了下,旋即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他還以為這邊有寶貝,所以被孽原修士把守起來了,沒想到是為了防止暴雨。
這修士應該不清楚壇蘊部族的手段,但張臨淵知道。
五大天象元籙已經被他毀掉兩個,還剩暴雨,雷擊和冰霜。
他之前還不能確定剩餘三個天象元籙所在方位,現在有線索了。
順著乾涸的河道往上走的話,就是他先前見到的第二座山脈—裂隙鼓地。
兩個線索串聯起來,那暴雨元籙有八成概率在那邊,算是意外收獲了。
繼續收集線索。
張臨淵說道“我還以為你們發現了寶貝。”
“這鬼地方能有什麼寶貝啊,萬年不變的風沙黃土石頭,還不如去安穀嶺掘墳,說不定”修士忽然想到什麼,說道“最近不能去那邊。”
“為什麼不能去。”張臨淵問道。
“估計是堆積了太多死屍,那邊整天都在打雷,就是不下雨。兄弟們都說老天爺發怒了。”
連續打雷不下雨,這跟雷暴元籙有點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