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烏雲籠罩的本丸下,燭台切光忠的心從對主人的忠誠墮落,一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與絕望。
悲傷接踵而至,刀劍的碎片成了最為常見的東西,每一次不屈似乎都化作了泡影,讓原本堅韌不屈的意誌也開始動搖。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束微弱的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悄然降臨。
燭台切光忠任由那絲溫暖觸及臉頰,心中湧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那是曾被親手熄滅的期待。
他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睛,嘴唇蠕動:“……主人。”他祈求著:“救救我們。”
救救大家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付喪神的臉龐越發沉浸。
每一根睫毛似乎都在輕輕地顫動,他用儘全力去呼喚,去祈禱。
如果是假象的話,那就最後期待一次吧,萬一呢——
“我會的。”
聲音穿透了濃重的陰霾,實實在在地落到燭台切光忠的身上。
——萬一是真的呢。
……
即使有所準備,歸木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到了。
“鶴丸國永……”竟然會這樣的鶴丸國永。
印象中的鶴丸國永調皮幽默又充滿活力,即使總把審神者和同事們氣的牙癢癢,也會在下次一定中繼續驚嚇。
而眼前的鶴丸國永卻麵容憔悴,眼神空洞無光,仿佛靈魂已被永久抽離。
他肌膚上的痕跡記錄著他曾經曆過的痛苦與折磨。
歸木很慢,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觸動那些尚未痊愈的傷口。
瑩瑩白光從表麵掃過,傷口肉眼可見地愈合,汗水從歸木額間滴落,他輕微喘著氣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主人……”
歸木打斷燭台切光忠的話,搖頭道:“我沒事。”
第一次大量使用靈力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過了。
這種自然而然就能用出來的強大力量將人類捧上了審神者的高壇,而有才無德者,總是最能造成禍患的存在。
鶴丸國永這樣的狀態必定不止是肉體上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摧殘。
他的靈魂,被禁錮了。
通俗來說,現在在這裡的鶴丸國永僅僅是一具軀殼。
歸木無奈,這渣審不光搞虐待,還來搞實驗啊,請不要出現更多“驚喜”。
他受不住。
“鶴丸國永現在的情況,你就多陪陪他,叫叫他名字之類的,彆讓靈魂跑到身體外了,那會直接碎掉的。”歸木耐心囑咐,燭台切光忠點頭稱好。
歸木看著他一頓,眼神複雜:“彆緊張,我不是他,這也不是命令,你可以當醫囑。”
當然,他不是醫生。
“我明白的。”燭台切光忠是個帥氣的付喪神,又因為要做飯並沒有被渣審過度懲罰,算是目前本丸裡狀態最好的一位。
歸木告彆離開,又繼續自己的溜達之旅。
看天上月亮的位置,估摸著已經半夜了。
坐在廊下,歸木的目光投向遠方,卻又仿佛穿越時空,停留在某個遙遠的記憶片段。
思緒隨風飄蕩,月光在他金色的眼眸中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