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龍不斷在巷子裡麵穿行,偶爾停下來,嗅探空氣中的氣味,不時用尾巴拍打一下地麵。
兩頭熊緊緊跟隨,眼中帶著濃濃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將皇甫柘它們撕成碎片。可由於皇甫柘的控製,澤龍始終保持著距離,一個閃身,又鑽進了一條巷子。
兩頭熊早就被澤龍的挑釁失去了理智,直接衝了過去。
然而迎麵撞上的,是舉著蓄滿靈力巨劍的月溶溶。
月溶溶緊握重劍,向前猛地一踏,手中巨劍悍然砸下,巷子中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也不管造成多少傷害,月溶溶重劍收回,轉身上龍,在一旁待機的澤龍立刻衝了出去,帶著主人遠離危險。
兩條澤龍碰到一起,互相舔舐臉上的灰塵,交換著彼此的想法。
月溶溶掏出一把製式鐵劍,遞給皇甫柘,皇甫柘稍稍甩動兩下,小心的關注著光劍造成的煙塵。
煙塵緩緩散去,母熊擋在幼熊身前,胸前有一道巨大的傷口,從肩部一直蔓延到下腹,露出破碎的胸骨和血淋淋的內臟。
皇甫柘愣了一下,沒想到僅為築基境的月溶溶竟然造成了遠比自己這金丹境更嚴重的傷勢。
“吼~”兩人前方傳來母熊虛弱的吼叫,皇甫柘立刻回神,手中長劍開始蓄積靈力。
母熊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輕輕舔了舔它的頭頂,低吼一聲。毅然決然的扭過頭來,憤怒的朝皇甫柘發出一聲大吼。
靈力立刻朝著母熊彙集過去,傷口的表麵迅速結上一層薄痂,身形瞬間膨脹幾分,肌肉虯結,妖異的血光閃耀,母熊帶著決絕的氣勢,朝著皇甫柘兩人衝了過來!
皇甫柘不敢硬接,手中長劍猛地斬出,雙腿隨之一夾,澤龍迅速後撤。
劍光瞬息而至,狠狠地斬在原先的傷口上,血痂崩裂,猩紅的血液如噴泉般湧出!
母熊嘴角立刻嘔出一汪血沫,身體發出哢嚓一聲大響,竟然是胸骨斷了。
一個踉蹌,母熊如先前的房屋一般順勢倒塌,巨大的動量壓迫它的身軀發出陣陣哢嚓聲。煙塵散去,隻留下一具白骨刺破皮囊的屍體。
“糟了!那頭妖熊不見了!”月溶溶回過神來,趕忙向皇甫柘喊道。皇甫柘麵色驟變,正欲追趕。
然而隻聽遠處一聲弦鳴,一聲慘叫,皇甫柘兩人放下心來,兩人太過緊繃,竟然忘了還有謝澹煙補刀。
三頭妖獸死去,方才躊躇不前的馬匹安靜下來,平靜的接受主人的命令。
皇甫柘三人在巷子裡麵彙合,一起走到何奕一行人身邊,
“一共三頭妖熊,隻看到了一個死者。你們村沒有其他人了嗎?”
“隻有一個死者?快,帶我們過去看看。”何奕臉上微微放鬆,隨即緊繃起來,連忙催促。
皇甫柘輕輕點頭,驅使澤龍朝倒塌的房屋跑去。
方才還在不斷抽搐的屍體此時已經完全僵硬了,屍體創口表麵停留著大量的蒼蠅。
皇甫柘隨手發出一道旋風,將蒼蠅全部吹飛,露出死者的全貌。
剛才心思全在三頭妖熊身上,並沒有仔細觀察死者。直到現在,皇甫柘才發現,死者是一個壯年女子,蒼白的臉猙獰可怖,涕淚橫流,想必死時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何奕打馬過來,一看清死者的相貌,沉默了片刻,看向人群中的一個男子,
“老九,你家婆娘死了。”
雖說剛才看到倒塌的房屋,老九心中就有了預感,可聽到何奕的死亡宣判,還是嘴唇顫抖,從馬鞍上摔落,掙紮著朝屍體爬去。
看著被妖熊啃儘內臟的屍體,老九淚如雨下,抱著屍體蒼白的頭顱,大聲哭嚎起來。
月溶溶握緊了手中的重劍,不忍的靠在謝澹煙懷裡。皇甫柘歎了口氣,不由得有些內疚,對何奕說道
“都是我們的問題,要是沒遇到我們,你們應該會更早回到村子,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何奕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剛才退縮不前的座駕,歎氣道
“回來的早又有什麼用,我們這些人又沒什麼本事,早回來說不定會死更多的人。”
哭嚎許久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四處張望,
“黑娃!黑娃!黑娃!兒啊!”
何奕等人立刻反應過來,趕忙下馬將倒塌的磚牆用力搬開,冀求找到男人口中的“黑娃”。
然而,什麼都沒有,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空空的院子,頹廢的癱坐在地上。
眾人臉上都是不忍之色,看著喪失鬥誌的男子,皇甫柘看了看周圍,提醒道
“老何,你們村子這麼大,我們剛才打鬥發出那麼大的聲響,卻沒有看到任何一人。他們是不是找地方躲起來了?說不定,孩子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