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柘拿出一麵褐色小旗,靜在原地仔細確定風向。測量完畢,便招呼月溶溶三人來到了山穀的背風坡,一點一點的朝穀內挪動。
胯下的澤龍不斷吞吐著信子,努力捕捉空氣中妖熊的氣味。
不一會兒,三人悄無聲息的挪動到了山穀的頂峰。此處地勢,居高臨下,穀內一切都儘收眼底,一覽無餘。
三人三龍小心的探出頭去,仔細的搜查著穀中的妖熊。
誰料還未尋找,隻一眼望去,三人的目光便被山穀內的景象震驚。
各種各樣的屍骨成片成片的排列在一起,日益月累的鮮血將地麵染成濃重的黑紅,而在所有屍骨的正中
一個巨大的黑熊盤膝而坐,身上穿著變形破碎的道袍,一柄黑黃仙劍橫在它的後腿上,嘴裡不斷嗷嗷叫著什麼。
即使是見過密續宗的淫虐,月溶溶還是被這妖異的一幕震驚,“它,它在乾什麼……”
謝澹煙仔細聽著黑熊叫聲的頻率,皺了皺眉頭,滿臉奇怪,笑道“它吼叫的,該不會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吧,我怎麼聽得?”
聽謝澹煙這麼一說,皇甫柘麵色也變得有些奇怪,
“好像還真是這樣,那,這家夥是在修煉?”
“啊,那怎麼辦?普通的妖獸就已經夠難對付了,它能修煉的話,我們打的過它嗎?”月溶溶一臉擔憂的問道。
皇甫柘仔細盯著正中的黑熊,稍微放出一絲靈力,緩慢操控靈力在黑熊身邊環繞。
不一會兒,皇甫柘笑著搖了搖頭,“哈哈,它不能修煉,周圍靈力根本沒有被調動,隻是擺了一個修煉的姿勢。”
說罷,皇甫柘眼中露出幾分嘲諷,幾分可惜,
“這東西已經夠聰明了,知道我們是這樣修煉的。可惜它也就這麼聰明了,了解不到本質。”
“溶溶,澹煙,準備動手。還是和昨天一樣,我和溶溶打頭陣,澹煙你來輔助、壓陣。下麵屍骨眾多,澤龍不好行動,都放在你這兒。若是我們真的打不過,也好儘快逃脫。”
月溶溶和謝澹煙點了點頭,分彆取出自己的武器。皇甫柘拍了拍旁邊的澤龍,握著生木動身翻下了山穀。
儘管三人位於背風坡,氣味絲毫傳不到黑熊的鼻腔。可它敏銳的感官,在皇甫柘翻下山穀的那一刻便發現了他。
看著從山坡上衝下來的兩人,黑熊的眼中露出濃濃的貪婪,嘴角口水止不住的流淌,它興奮的撥開身邊的屍骨,徑直朝兩人奔去。
謝澹煙張弓拉箭,血煞紋迅速攀上箭矢。弦響,箭出。一根根箭矢就像炮火一般不斷轟擊在黑熊的上身,順便炸開了黑熊身邊的屍骨。
黑熊吃痛,怒吼一聲,雙爪護在身前。血紅的瞳孔緊緊盯著遠處的謝澹煙,絲毫沒有注意到,皇甫柘和月溶溶兩人已經在它的視野中消失了。
漆黑的靈力迸發,彈開襲來的所有弓箭,黑熊舔舐了一下流血的前爪,用力一砸地麵,一道黑光朝著謝澹煙奔去。
謝澹煙瞳孔一縮,手中弓箭切換,一柄填充完畢的製式長劍出現在手中,用力一斬,劍氣與黑光一起湮滅。
這招沒有得手,黑熊眼中恨意愈深,熟悉的煞氣,熟悉的箭矢,它已經明白謝澹煙就是昨晚阻撓它的罪魁禍首。
漆黑靈力纏繞在黑熊體表,形成一套簡易的鎧甲,看樣子它是想頂著謝澹煙的弓箭衝到她的麵前。
可是,皇甫柘兩人也不是吃閒飯的。
趁黑熊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謝澹煙身上,它身後的塵煙中突然閃出一道明黃色身影,正是趁機躲藏起來的皇甫柘。
褐色的生木頂端帶著濃鬱的青色,似是生機勃勃,又似萬法皆空。
潛伏在屍骨中的毒蛇張開了自己的殺器,一杆毒牙直指黑熊的後腰!
畢竟是蠻霸一方的妖獸,皇甫柘一出手,黑熊的第六感瞬間報警。來不及回身,漆黑靈力瞬間往後腰彙聚,期望擋住皇甫柘的殺招。
不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法皆空的一擊豈是那麼簡單就能防下的嗎?
絲毫沒有阻礙,甚至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生木頂端直接插進了黑熊的後腰。
黑熊吃痛,一團黑影瞬間從後背鑽出,躲閃不及,一擊就將皇甫柘震飛。
“什麼東西?!”皇甫柘生木猛地往地麵一插,大曼荼羅發動,勉強穩住身形,震驚的看過去。
隻見黑熊後背鑽出一個黑色虛影,雖也是黑熊的模樣,但神情呆滯,沒有生機,十分詭異。
躲藏在屍骨中的月溶溶也是一驚,看著黑熊詭異的樣子,不敢輕舉妄動。
黑影一出,黑熊的狀態立刻好了不少,手臂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就連皇甫柘剛剛戳穿的後腰此時也能明顯看到肉芽的生長。
“他媽的,開玩笑吧!boss進二階段了?”皇甫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