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自己剛諷刺了父皇,母後便傳他過去,若父皇知道了,必然以為是母後有意教唆。
想到這裡,顧北淮冷聲道:“告訴母後,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
“是。”
皇後得到宮女的回稟後,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聲音也冷若寒冰。
“定是沈清顏那小賤人蠱惑著北淮,使得北淮連我這個母後都不顧了。”
宮女低垂著眼眸不敢說話。
皇後氣的胸口起伏,片刻後,又對宮女吩咐了幾句。
顧北淮行至宮門時,恰好宮門即將關閉,禁衛軍看到他,連忙恭敬放行。
然而顧北淮還沒邁出一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宮女的急呼。
“肅王殿下請留步。”
還是剛才傳話的那位宮女,她努力壓製住自己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恭敬小心地道:“肅王殿下,皇後娘娘突發心疾,想見您一麵。”
顧北淮眼神微暗,透著幾分冷厲之色。
宮女悄悄咽了口口水,連頭都不敢抬。
“犯了心疾,就去請太醫,本王不會醫治。”
宮女哆嗦了一下,硬著頭皮道:“皇後娘娘說……隻有看到您,她的心疾才好一些。”
這話她自己聽著都覺得荒謬,但皇後娘娘非要她這樣說,她也沒辦法。
這時,守著宮門的禁衛軍小心翼翼地道:“肅王殿下,您還……出宮嗎?”
顧北淮心知今晚若不去,皇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有心之人還會給他扣上不孝的帽子。
要放在以前,他必定不會在乎名聲這種虛無沒用的東西,可現在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須為沈清顏著想。
思及此,顧北淮抬腳向坤寧宮而去。
宮女鬆了口氣,連忙跟上。
禁衛軍見狀,便了然地關上了宮門。
坤寧宮。
皇後半倚在床榻上,麵色蒼白,這要得益於多撲了幾層粉。
顧北淮進來的時候,皇後眼眸中的驚喜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便捂著心口,一副病重虛弱的模樣。
“北淮,你來了,母後總盼望著你能來看看母後,你卻總是有要事在身。”
顧北淮一眼看穿她的偽裝,麵色冷然地行了禮,不再多言。
皇後絮絮叨叨地說著對顧北淮的思念,以及抱怨他不來坤寧宮探望,還直言自己身患心疾,時日無多。
這些,顧北淮都能忍,畢竟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
可皇後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變了臉色。
“北淮,母後知道你對沈清顏另眼相看,可你也要擦亮眼睛才是,她那般勾引你,蠱惑你,說不定隻是為了放鬆你的警惕,好與那顧宸安苟且偷情,讓顧宸安奪走原本屬於你的位置……”
顧北淮漆黑的眸子陡然生出一股冷意,使得周遭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母後。”他冷然打斷皇後的話,語氣漠然疏離,“兒臣喜歡的女人,兒臣心中有數,不需要母後評頭論足。”
皇後神色一僵,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完全忘了自己是個裝病的人。
“北淮,母後都是為你好,當初母後就反對你娶沈清顏,你偏不聽,如今她像她母親一樣,是個十足的狐媚子,水性揚花,四處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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