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水端了上來。
吳氏將手刺破,又將白武的血滴了進去。
那邊。
白威白雄白壯在灶房裡,一個抱著老爹的腰,一個藏著刀儘力勸阻,一個在旁邊勸說。
忽然就聽到吳氏激動地驚叫“老頭子,老頭子你快來看!”
“我和孩子的血也融不了!可他倆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呀!第一個抱的人還是你呀!總不可能我親自生的娃,也不是我的吧?要我說,你這什麼滴血驗親的法子就是瞎說!”
白吉祥手上動作停止,他快步走向桌子,那碗水裡的血果然也是不相融的。
難道,這法子是真不對?
他沉著臉,死死盯著吳氏,視線看向白威白雄白壯“去,你們仨再試試!”
三兄弟收拾乾淨了桌麵上的碗,倒上了三勺乾淨水,咬咬牙,又一次刺破了食指。
卻見那碗裡,他們仨和吳氏的血也不能相融。
“老頭子,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吳氏整個人腰杆都硬氣起來,不再畏縮哭泣,而是嚷嚷開“那嚼舌根的賤丫頭,就是想把咱家鬨得雞飛狗跳!老頭子你也是,你怎麼能上她的當?不相信我,相信一個瘋丫頭的話!”
白吉祥看著碗裡飄蕩著的幾滴血,心裡依舊疑惑。
那晚在墳地裡,大丫說的每一件事,自己都做過,所以當她說四個兒子都不是自己的種的時候,他雖然下意識不願意相信,可越看四個兒子越覺得不對勁。當她在今天說出崔永青三個字的時候,他的懷疑更是到了極點。
隻不過,這滴血驗親這個方法究竟準不準,他心裡也沒譜。
“白威,你去把家裡的所有人都叫來!”
這下,家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十九口的手指頭被刺得全都是血窟窿。
兒媳婦們抹著眼淚,不知道公爹為何懷疑自己,孫子們被紮的嗷嗷叫。一時之間,家裡的房頂都要被哭喊聲震翻了。
經過五十幾碗水的實驗,七個孫子也和他沒有血緣關係,隻有兩個孫子手裡擠出來的血是能相融的。
而他又和兒媳婦試了試,發現自己和其中兩個兒媳婦的血也能融。
他不死心,又去隔壁村薅來了全村唯一一隻狗。
結果發現他和狗的血也能相融。
他心累了。
這種錯亂的結果,讓他知道滴血相融大概率是不準的。可他還是不相信吳氏,他決定找人去查查那個崔永青。
之前他做事,靠的都是家裡的兒子孫子,但這調查崔永青的事,不能讓家人知道和插手。村裡倒是有幾個他的狗腿子,平時阿諛奉承的,其中最忠心的就是那個肖拐子。
他撇下一屋子人,往肖拐子家走去。
短短三天。
白家兩次被同一夥人翻得雜亂,但大家這次的心情和上次截然不同。
上一次全家人疲憊絕望。
這一次全家人激動異常。
幾個腦袋圍著白雀,看她從空間符裡一點點往外掏東西,直到所有東西整整齊齊堆放到牆角後,一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好的白麵稻米,這麼多的大油,這麼香的臘肉!
這些好東西,哪怕在豐年的時候也不一定吃得上啊!
尤其是白麵,她已經太久太久太久沒有嘗到過白麵的味道了,這三年來,能吃上黑麵都算是好的,大多時候,都是些拉嗓子的變質粗麵和野菜根。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白富貴又撲通跪下,朝外麵磕頭。
“謝謝!謝謝天師!”
白雀扶額,誰能讓爺爺改改這習慣啊?
王桂花摸了摸白雀的頭“一會我蒸白麵饅頭!再蒸一碗臘肉!”
“好耶!次大白饅頭囉!次臘肉囉!”
二狗子聽到有大白饅頭吃,猛地撲到娘親懷裡,黑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彎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