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培風在上值前迎來了一位客人。
看著熟悉的人,他忙命人迎進裡間。白雀也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將林雲和陸無憂的兩道折子放在他麵前。
歐陽培風一目十行,看完之後心潮澎湃。
這姑娘是真要搞大事啊!
這折子若是能交到皇上手裡,魏家是鐵定要滿門抄斬的,而三皇子那邊也得脫層皮!
當時隻是在東宮搜出一件龍袍,皇上就發了那麼大的火,將太子貶為庶人並流放。若是三皇子私兵的事爆出來,他的下場怕是隻會更慘。
歐陽培風看向白雀的眼神充滿了敬服。
“我知道你來找我是做什麼,寫折子之前我隻想問一句這折子你要如何遞到禦前?”
白雀搖搖頭“我不會走你們上峰那條必死路,我自有我的辦法,這個不能說太多。”
歐陽培風眼睛盯著桌上的那方硯台,腦子裡思緒萬千,最後決定加碼!
賭一把吧!
“我讓長隨去衙門打聲招呼,我現在就寫。”
白雀點點頭,找了一間客房,補覺去了,等到一覺睡醒,已經午時了。
歐陽夫人走了進來,將折子遞在白雀手中“他原本想等姑娘醒來再去衙門的,無奈衙門那邊已經來催三回了,這東西已經寫好了。”
能理解,魏德彪一定是因為女兒女婿的事發瘋了,正讓他們限期破案呢!
白雀打開掃了一眼,中規中矩,沒有往自己身上攬錯,但是也如實稟告了魏德彪的罪證。
她能理解他的謹慎。
林雲那道折子是在他走投無路之下逼著寫的;陸無憂那道折子則是看到了希望,孤注一擲寫的;而歐陽培風這道折子,他既希望能除掉魏家,又不希望自己和身後的尊家再度陷入絕境,是斟酌再斟酌寫的。
論跡不論心,三道折子到手就行。
按理來說,隻有縣令才有資格能寫折子上奏。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當一個縣城的縣令、縣丞、主簿三人忍無可忍不顧章程紛紛上奏,聲討三皇子母族魏家分支,那必然是事情已經嚴重到皇上該出手的時候。
白雀開始正式布局了。
她騎馬來到了邵陽。
沒錯,就是前太子裴明德被流放的地方,一路上風景不錯,若不是懷揣三封要人命的折子,白雀真想溜溜達達地慢慢看風景。
疾馳到邵陽時已經末時。
裴明德和沈家被流放的地方叫板橋鄉茶樹村,這裡是丘陵地帶,有大片大片未開荒的土地。
裴明德他們已經到了兩天了。
上麵在茶樹村邊規劃出來一片地,建了五棟紅磚瓦房,裡麵桌椅板凳都有,你要說條件不好吧,曬不到,淋不到,冷不到,你說條件好吧,四周全是荒地,推開門那草都有半人高,找個說話的人都得翻山越嶺。
總之,邵陽縣這邊對前太子的安排中規中矩,挑不出錯處。
白雀到的時候,看到女眷們正在曬被子,男子都在天裡揮鋤頭。
最先發現白雀的是沈偉,他瞧見白雀從馬上翻身下來時驚了一下,往她身後看了看,確定沒彆的人之後,立刻緊張地走上前來“你怎麼來了,可是守哥兒哪裡不好?”
白雀笑道“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還咒自己兒子呢!他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今日來是因為彆的事情。”
沈偉這才放下心來。
“什麼事?”
“裴明德呢?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