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德雙手在腰間擦了擦,鄭重地將三封分量頗重的折子捧在手心,他感覺自己握的不是折子,是三皇子的命。
想到過不久三皇子可能比自己還慘,裴明德的嘴角就忍不住上翹,怎麼壓也壓不下來。
白雀叮囑道“這三個折子不要一塊遞上去,最先遞歐陽培風的,再給陸無憂的,而林雲那張折子要放在最後。”
裴明德了然地點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手上所有的籌碼不能一次全扔在牌桌上,得慢慢加碼,才能讓父皇下手處置他最愛女人的兒子。
白雀又問“關於三皇子和皇貴妃的秘事你知道多少?”
裴明德立刻明白,除了這三道折子外,她還有其他的手段搞他。
作為太子,自然有些情報渠道。
“三皇子比我小五歲,是皇貴妃所出,十六歲大婚,娶了呂太傅之女,有兩女,長女是嫡出,次女是庶出。”
“等等等等!”
白雀趕緊打斷,這種自我介紹她才不要聽,她要聽的是八卦,那種躲在人床底下吃到的大瓜!
“我想聽的是秘聞,秘聞!”
裴明德腦子飛速運轉,憋了半天憋出一個“三弟他母乳到很晚才斷奶,而且他是貴妃極寵他,要親自喂奶,我沒記錯的話,他一直喝奶喝到九歲才斷,那時候他已經很大了,還天天追在貴妃屁股後頭要奶喝。”
白雀猛點頭“算算,就是這種”
裴明德在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挖啊挖,又挖出了不少,白雀把這些都記在心裡。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白雀站起身來準備走了,她從兜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平安符遞給他。
“這個給你,能保你平安。”
一枚小巧的平安符落在裴明德的手裡,上麵的金光一閃而過。裴明德明白這絕不是普通的平安符。
臨走前,白雀看著那薄薄的紅磚房,提醒了一句“今年冬日寒冷,你這房子太薄,不抗凍。”
裴明德回頭看了一眼那房子。
嗐,上頭臨時蓋的一個地方交差,能保證不漏雨而已。
想要過得好,還得靠他們自己,看樣子得趁著現在多砍點柴火燒些碳了。
這一日的衙門更加混亂了。
張管事很早就來了,昨晚魏德彪答應解剖魏羽佳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將主意打在他魏家的身上。
結果張管事就發現一向聽話的陸無憂變了,之前的狗腿子不再狗腿了,甚至連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了。
他氣的一拂袖去找歐陽主簿,卻發現一向沒什麼存在感但勤勤懇懇從不請假的歐陽培風竟然沒來!
派人去找,人家回稟說是生病告假了!
張管事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但又覺得他們不敢,好在最後歐陽培風還是來了。
他問是怎麼回事。
歐陽培風咳嗽道“無事,咳咳,昨日回去後就傷了風,已經咳嗽一夜沒睡好了,本想告假一日,後來想著林大人的案子重要,還是來了,咳咳咳。”
仵作花了三個時辰,確定了魏羽佳的死因中毒身亡。
“是一種叫絕命散的,此毒無色無味,可摻雜在酒水飯食裡不宜察覺。而毒的來源,是誰給的,就要勞煩捕快了。”
張管事萬分震驚,五天前他將絕命散交給魏德彪,怎麼大小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