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安雖然沒有完全說明,但他們是頂尖的私立醫院,不缺客戶入院治療,客戶都是高端的,普通人完全無法接觸的等級,沈寒肯定是跟他們吵過架,鬨得有些僵硬,不然米利安不會要求我疏通關係,才能幫到我。
“好,我會儘快,等我打點好一切就給您來電。”
電話被掛斷,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映照出我倉惶而蒼白的臉。
沈寒當年可以入院,是因為陸司卿。
也就是說,現在需要陸司卿的人脈,米利安才能幫忙,沈寒的腿才可能保住。
我的喉間仿佛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呼吸遲遲沉不下去。
我跟陸司卿這段時間相處的非常不愉快,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想要他幫忙卻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何況我今天還當著他的麵,氣跑了他的白月光。
我們明天就要離婚,離婚後他也不想再見到我,這樣惡劣的關係下,我還要上門求他,真的不亞於自取其辱。
可我依舊飛快的穿上外套,拿手機心神不寧被椅子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強烈的痛感戳中了神經,我疼得淚花直接蹦出來,低頭看了眼時間,隻剩下四十分鐘了,根本連緩緩的時間都沒有,飛快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出門。
出門的時候,天下著小雨,我不想折回去拿雨傘,直接衝上了車,等我到了彆墅,就開始下傾盆大雨。
瓢泊的雨砸在我的身上,整個人透心涼,我下意識的摁下密碼鎖,卻在最後一個密碼數字停下,轉為摁門鈴。
我是來求人的,不是來當女主人的,要有低姿態。
不多時一身睡袍,撐著黑傘的陸司卿打開了門。
他瞧著滿身狼狽的我,傘撐在我的上邊,斯文清雋的臉色緊繃,眉頭極深的攏著。
“薑知意你是不是有病,在門口淋什麼雨?”
深秋天冷,我打了個哆嗦,精致而美豔的臉頰抬起,眼睛通紅,就像被雨淋濕的小貓一樣狼狽,可憐。
“陸司卿,我有話跟你說。”
他板著臉,“進去再說。”
“好。”我點頭,可惜身體濕透全身發冷,我剛邁出一步摔傷的腿就滋滋作疼,屈膝踉蹌了下險些栽倒在地,好在被陸司卿一把拉住,才沒摔在地上。
陸司卿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衣服直透進我的胳膊,他蹙眉看我,“你腿怎麼了?”
我嘴唇囁嚅著,還未說話,他就將傘塞進我的手裡,隨後摟過我的腰身,將我打橫抱起,抱進了大廳的沙發上。
他從我的手裡抽走雨傘,丟在門口處專門放雨傘的地方,拿過乾淨的毛巾蓋在我的身上,隨後才取出了醫藥箱,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瞧見陸司卿的肩膀上都是雨水,唇角微微抿起。
他扒拉著我睡褲的褲腳,卷到我的膝蓋處,白皙的腿上擦傷一片全是血痕,他的眉頭皺得更緊,聲音也低沉。
“你要跟我說什麼,求我不要離婚?”
“你早上不是很硬氣,什麼都無所謂不在乎,現在摔的那麼慘是知道……”
“陸司卿,”我抓住他的手,對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蒼白的唇擠出完整的一句話,“沈寒出了車禍,要截肢,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他之前治療的醫院,讓他的主治醫生協助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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