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自己要勾引陸司卿,我隻是推波助瀾罷了,不過她向來喜歡推卸責任,我習慣了,也不跟她爭,隻是問。
“陸司卿想怎麼著?”
柳安然哭紅了雙眼,神態隱約有些癲狂。
“姐夫說,說我喜歡脫衣服就彆穿了,他,他讓我就這樣站著,好多人都看見我的身體了,全都是男的!他現在還要讓人把我送到鬨市去,讓我在上萬人的鬨市區狂奔回家……”
越說她越崩潰,聲音尖銳,“我做不到啊,要是這樣的話,跟殺了我有什麼區彆,我以後哪裡還有臉活下去啊,而且這樣的話,哪裡還會有人娶我,有錢人更看不上我的!你救救我吧,我求你了!”
柳安然敢算計陸司卿,陸司卿自然不會放過她。
可我也真不知道,他竟然這麼狠。
柳安然是真的一絲不掛,這幅模樣去裸奔,簡直是折辱。
但我不會幫她,一是無能為力,二也是不想,她跟她媽媽欠我跟媽媽良多,我不可能幫她。
博弈是雙方的事,我現在沒乾過陸司卿,他要想對付我,我再怕隻能忍著,柳安然也一樣。
“你求我沒用,我也自身難保。”
“陸司卿沒有跟你動手,說明他多少還是憐香惜玉的,你與其求我,不如再求求他。”
柳安然瞬間渾身緊繃,神色驚恐,秀氣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愛慕的神色。
“不,不,他是瘋的,他是個瘋子!”
“他為了保持清醒竟然拿刀捅自己,他的刀還差點捅穿我的脖子你知道嗎?!如果我不說出所有的真相,他今晚就讓送我去印度,讓我成為偷渡客,一輩子爛在那邊!”
“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那裡的女人天天被強暴,活得生不如死,他太可怕了,所有算計他的,背叛他的都沒有好下場,我說是你讓我做的,他才,才饒我一條命,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以後甚至不要再見他了!”
我臉色凝重,驚心於陸司卿的絕對理智,又被柳安然氣笑了。
“你把我供出來怎麼還有臉理直氣壯求我救你?現在我跟你一樣要自求多福,又怎麼救你?”
“不一樣!姐夫喜歡你,不,他愛你!他對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你隻要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柳安然哭的很慘,雙眼滿是懼怕,“薑知意我真的求你了!”
“我知道你恨我媽,那是她賤,她該死,她搶走了你爸爸,害你媽媽早死,那都是她的錯,跟我沒有關係的!”
“我,我以前是對你不好,我罵你,還暗自搶走你的錢,搶走爸爸的愛,害你那麼小就要自己賺錢,連你高中的生活費都搶過來,大學害你自供自讀,在你媽去世後笑話你沒媽,想通過你勾引姐夫,想上位,還偷用你的身份,騙大家說我是柳家的外孫女。”
“我是一個卑鄙無恥又虛榮的小人,我真賤!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幫我一把,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要不是柳安然自爆,我都不知道她竟然除了撬牆角以外,還做過那麼多的壞事,甚至還嘲笑我沒有媽媽。
怪不得我一直負重前行,原來高中大學一直有人替我歲月靜好了。
我看向柳安然,收回了我的同情。
施加我苦難的人,沒有資格得到我的原諒,陸司卿是,柳安然亦是。
“柳安然,人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要是被陸司卿折磨了,可以報警,他是犯法的。”
柳安然狠狠咬牙,“薑知意!你還嫌我不夠慘是嗎,是不是我被陸司卿弄死了你才開心?!”
我還沒開口,老張就提醒我,“夫人,陸總還在等您。”
他擺擺手,柳安然身後的兩個保鏢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發話,便伸手去拽柳安然的胳膊,強硬帶走。
“薑知意!薑知意你不幫我,你,你不得好死!”柳安然哭叫著,被帶走了。
我手握成拳,上二樓。
陸司卿喜歡殺人誅心,可我想象不到,他要怎麼對付我。
可我得撐住,隻要撐過幾天,就能有轉機。
房間沒有關,我邁步走進去。
監控中看到的地上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了,整個屋內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司卿坐在沙發上,他穿著居家服,臉上的血跡擦掉了,閉著眼睛,麵無表情。
私人醫生在幫他處理手掌處的傷口,包紮。
見我進來,他提著醫藥箱往外走,跟我打招呼,“夫人好。”
我的心一顫,看向陸司卿,他沒有睜眼,但他肯定聽到了。
老張給陸司卿送上我的手機便離開,將房門關上。
隻剩站在門後的我,還有沙發上的陸司卿。
本就安靜的房間瞬間死一般的寂靜下來,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壓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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