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腮幫,偏偏又不得不信。
“我們總歸是夫妻吧,就算離婚了,那,那你能不能莫名其妙多給我一筆離婚費用,幫我繳醫藥費?”
他嗤笑,“薑知意,我們關係不好,離婚前我養著你陪著你,你不稀罕,孩子不肯給我生,毀了我的項目,天天甩我臉色,我不想幫你,你又能如何?”
我呆愣住,臉頰倏地漲紅。
我以為隻是單純的感情不和什麼的,沒想到我們的關係竟然惡劣到這種地步,這麼帥的臉,我沒道理不喜歡,嫁都嫁了,更不可能不願意給他生孩子啊。
他說的真的假的,他問題大還是我問題大?
我保持懷疑,隻是現在也沒有人能讓我求證,有個叫陳秘書的,好像知道我挺多事情,先穩住前夫哥,再做打算吧。
“你剛剛說我要出國發展,那我是做什麼的呀,你幫我回憶回憶過往,等我找回工作崗位,發工資了,我再還錢可以嗎?”
“你天天惦記著自己的美貌,認為美色誘人,學不好好上,書不好好念,畢業就勾搭上我了,天天纏著我,勵誌當全職太太混吃等死,哪裡有什麼正經職業,你出國發展,也許是外麵有比我更好的男人,所以跟我離婚,準備纏他去了。”
我震驚,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挑眉,黑眸緊緊地凝視著我,“有什麼不可能,接受不了那一塊?”
我咬緊後槽牙,剛剛是本能的否認,可仔細想想好像也不一定,我看過我的臉,臉蛋和身段確實有點風情,非常適合當某一類群體的人。
可我又覺得,我應該不是混吃等死的性格,十分的底氣不足。
“我不知道……就算我是花瓶,你那麼年輕,又厲害,為什麼會娶我。”
“再厲害的男人隻要正常都會有生理需求,你長得不錯,我貪戀美色,就結婚了。”
“可你剛剛好像說你對我挺好的,我既然要錢,你這麼有錢,我為什麼要跟你離婚?”
“誰知道,或許是你膩了,又或許是你變蠢了,寧願不要我這棵大樹,也非要去擁抱你的森林。”
“……”
我有這麼蠢這麼無聊這麼渣嗎?
我被他說的有點破防,大腦都有點轉不動了。
還以為見著他,我能弄明白眼前的情況呢,可他哪裡是老公啊,簡直是仇人。
那我還能依賴誰呢,我沒有親人和朋友,沒有工作,又要出國,過去的一切完全空白,報警都未必知道要將我送回哪裡去,更彆說我以前的積蓄什麼的,我連哪家銀行有錢都不知道。
我看了眼坐在沙發上麵色冷清的前任,狠了狠心,放下枕頭下床,邁步蹭蹭蹭朝他走去。
“老公……”我坐在他的身邊,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手背,聲音甜美,柔軟,嗲出天際,儘可能不勾出他的怨恨,“過去的事情我實在不記得了,你說的這些,我感覺也很陌生。”
“但我生死未卜,你還願意一直找我,願意來接我,說明你是一個好人,而且,不管我多花心,當你的全職太太時候肯定是認真的,一心一意的,而且全職太太對家庭也是有付出的,你不能漠視我的苦勞!”
“儘管我們一拍兩散,但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你瞧兜兜轉轉我們還是見麵了,你先幫幫我好麼,等我重新走上正軌,一定連本帶利的還你,我發誓!”
陸司卿定定的看著我,見我一本正經,神色認真的跟他商量,竟然氣笑了。
“薑知意,你還真的信了。”
我點頭,“當然……你剛剛說的是假話麼?”
我反應過來,猛然攥拳,蹭一下惱火的站起來,“你為什麼要騙我?”
“誰讓你失憶的,你失憶就該被人騙!”陸司卿比我更生氣,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到他的懷裡,我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掐著我的臉頰,抬起我的下巴,逼我跟他目光對視。
他盯著我,眼神中多了幾分嘲弄和惱火,咬牙切齒。
“薑知意,你憑什麼忘了一切!你有什麼資格!”
他想過把人弄失憶了,但一直不敢做,不就是惦念著從前的一切,無法舍棄過往的美好,可是,他舍不得的,我卻輕易弄沒了。
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他氣死了,心裡窩著一團火上不去下不來,好像有誰在拿尖銳的釘子一顆顆釘在他的心臟上,像惡化的傷口硬生生撕開,生疼。
他真是恨啊,這個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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