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聞言著勢目光投向張錦,盯著木訥微有恐慌的張錦沉默了片刻,望向等著回答的時吟。
“走吧。”
淡淡道了句,最終選擇了放過他。
時吟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古瑟的回答,淡漠甚至鄙夷的瞟了眼張錦,走到門口,哐當一聲一腳踹掉了鐵門,便抱著古瑟離開了。
在時吟抱著他離開地牢的中途,古瑟便鬆了口氣,收了環抱時吟脖子的手,安心的靠了時吟懷裡,瞬間滿身疲倦,虛弱的閉了雙眸。
時吟身上似溫暖好嗅的氣息縈繞鼻息,古瑟就那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出了地牢,府衙大院,時吟看到古玟隨身於君從門口急步走來。
“小瑟他怎麼成這樣了?”
古玟帶著喘息走到時吟身邊,又跟著時吟的腳步轉身往外走。
時吟在門口瞄到他後,一個正眼都沒瞧過古玟,隻管自己往外走。
於君跟在古玟旁邊,看到時吟忽視自家公子,瞬間就蹙緊了眉頭。
“時公子,我家公子問你話呢!”
不悅的道了句。
也不知道這於君哪裡來的膽子,竟敢於當今皇子麵前這般語氣。
聞言,時吟驟然停下了腳步,頓了一秒,才堪堪扭頭瞟向於君。
邊上的古玟順著頓下腳步,奇怪的望了眼時吟,還沒反應來。
“斷三根肋骨嫌少了?”
於君跨出去的腳步一頓,又縮了回來。
額頭確實冒了冷汗。
他瞄了眼時吟,又瞄了眼自己邊上的古玟。
剛欲霸氣回懟。
“於君,不得無禮!”
古玟看於君想要反駁立即製止。
看古玟剛才的神色,若不是因為中間介著古瑟,估計古玟也不會讓著時吟。
於君欲出的話止在端口,吞了回去,不悅不屑的瞟了眼時吟,頭一偏翹,視線落了旁邊,極為不滿的表情。
時吟將倆主侍的表情收了眼底,無表情打量了眼,最後瞟了眼古玟。
“他如何,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丟下這話就走了。
也不知道時吟是在埋怨他沒有照顧好古瑟,還是什麼,時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於君多少沒聽明白其深意,但古玟卻聽的明白。
他呆愣的望著時吟離開的背影,沉深的歎了口氣,才抬步離開。
翌日。
時吟的府邸,古瑟於他房間的床上悠悠醒來。
這日份天氣甚好,陽光溫暖,於窗子口懶懶的斜射進來,落在他的床褥上。
窗外有偶爾的鳥啼聲,氣氛無限溫暖美好。
然,古瑟緩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呆了一呆。
使得他睜開的眼睛又眨巴眨巴了幾下,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的床前首端,一個小孩子坐在矮凳子上,把他的床當桌子,擺了不少糖果,正認真擺弄著,伸著短短肉多多的小手指一顆一顆的點個頭。
他旁邊,就站著古玟,古玟身後分彆站著若塵、聽雨,還有於君。
除了古玟安靜擔憂模樣,其他三個是一臉的不悅不屑。
在看到他醒後,古玟即露了欣然高興的溫柔笑意來,若塵、聽雨,於君亦是一驚的表情,然後沉了臉色,垂了眸子。
醒了的古瑟怔了怔,額角冒了滴汗。
這幾人,突然聚一堂就算,這表情,是誰欠了他們什麼嗎?
“咳咳……”
古瑟剛想出聲,便感覺喉嚨不舒服咳嗽了兩聲。
“醒了?……哪裡不舒服?”
擔心首先開口的是古玟,他問著就輕拿過古瑟被裡的手來探脈搏。
古瑟放下掩唇的手,勾起嘴角微微笑道。
“沒事,喝點水就好了。”
看著若塵端來的水,古瑟順著就接了話。
古玟反應的放下探脈搏的手,去接了若塵倒來的茶,然後遞喂給了古瑟喝。
古玟探了古瑟的脈搏,還算平穩,倒是沒剛才緊張了。
古瑟喝了茶水後,視線落在邊上的若塵身上,久久未收回。
幾人就那樣木訥的看著他盯著若塵失神。
良久後,古瑟自己兀自回了神,他收回視線,莫名的輕歎了口氣,然後於床上坐了起來。
邊上的古玟見勢,從旁邊拿了個枕頭就勢墊了他身後,又替他拉上了點被褥,攆了攆被角。
“你怎麼在這裡?”
古瑟沒有顧他哥的動作,視線盯著若塵,平靜無瀾的問了句。
那平靜的氣息裡,明顯的氤氳著黯然。
若塵本躲閃的眸色聞言後微僵,遲疑的抬起,落了古瑟的麵上。
猶豫了許。
“‘今後,侍主如吾,即命即從!’——命不由己,我們身為奴侍,自是生來不自由!”
若塵不悅嘲諷的說著,頭扭了一旁,不願看古瑟。
這話意,是軒轅顏將他派給了自己?
嗬,這人,得多不願意,才是這表情。
古瑟眸色一驚豔,微有震驚,隨即又驟然平靜。
他打量了兩眼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若塵。
“嗬,既是不願,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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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瑟無奈的輕笑了聲,說著深吸了口氣,仰望了幔頂,又幽幽的道。
“曾經主人已逝,便是老天給了你自由,這機會,不難得嗎?”
他說著,視線不自覺的落了若塵麵上。
微頓了片刻。
“你家公子自作多情了,他給的,我就未必會接受嗎?”
這樣的話,古瑟不知道是在記恨他家公子,還是本就想給他自由。
若塵捉摸不透。
但在他眼裡,他覺得兩種可能或許都有。
然,他覺得記恨他家公子的比較實在些。
若塵木訥訥的望著古瑟,望著他清瘦了不少有些蒼白的麵色,內心有些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