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夢魘中還未回過神來的雲舒,反應不過來這是何處,到處都充斥著陌生……
她不在她自己的房間內,屋裡隻有她一人,燭火閃爍著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音。
雲舒怔怔的坐在床上,回想起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像是夢又好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一般,無比真實!
夢裡的痛,痛徹心扉。
雲舒緊揪住了心口的位置,那裡現在還有隱隱的鈍痛傳來。
吱嘎……
房門開啟,雲舒惶恐的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直到那抹月白的身影落入眼底,雲舒才終於回過神來,她竟是睡在了靳晏臣的屋內。
“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靳晏臣提著食盒放在了桌上。
雲舒晚膳都沒用,一直睡到了現在,怕她醒來會餓,靳晏臣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吃食。
話落,屏風後沒有一點動靜。
靳晏臣繞過屏風就看到雲舒慘白著臉坐在床上。
當即他的心便懸了起來。
“怎麼了?臉色為何這麼差?”
他坐了過去想要將雲舒摟入懷中,手剛觸碰到雲舒肩膀,她便渾身一顫,驚慌的往後縮去。
靳晏臣心猛的一沉,“舒兒,你怎麼了?”
雲舒綴著霧氣的眸子看向了靳晏臣,他的臉與夢中的那張臉重疊在了一起。
雲舒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的思緒很亂,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沒、沒事……我想回去了。”
雲舒匆匆下床,避開了靳晏臣,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靳晏臣盯著她纖細清麗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緩緩沉了下來。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何事?”靳晏臣周身冷氣四溢,一道玄色的身影自暗處走出,低聲回道:“並無任何事情發生,屬下隻聽得主子進屋前幾息,夫人驚叫了一聲。”
“驚叫?”靳晏臣蹙眉不解,難不成雲舒做噩夢了?
倘若隻是噩夢,她如何會這般慌亂?
“是。”暗衛不敢隱瞞,仔細交代後又重新隱入了暗處。
“派人盯著她。”靳晏臣轉身進了屋中,緊閉的房門隔絕了漆黑的夜色。
雲舒若是沒有逃跑的話,便能看到靳晏臣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兩幅麵孔!
小腹又隱隱傳來墜痛,雲舒不得已給自己紮了兩針,這才癱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真的懷了靳修臣的孩子!倘若那夢是給她的預警,她想要活命就不能要這個孩子。
她也不敢要,奸生子的命運不是誰都扛得起的。
就算把孩子生下來,也是害了他!
雲舒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盯著燃燒的燭火。
跳動的火苗像是一把火將她卷了進去,雲舒覺得有些窒息……
“我得將這孩子流掉……”
打定了主意,雲舒開始思索偷偷墮胎的可能性。
用藥……她這裡並無現成的藥材,要麼去藥鋪抓藥,要麼得她自己上山采藥,還得處理藥渣。
暴露的風險太大了。
思來想去,雲舒決定用銀針刺穴活絡全身的筋脈,活血易滑胎,但她必須避人耳目……
雲舒睜著眼熬到了天亮,草草吃了早膳後又背上了小藥簍上山了。
暗衛立馬跟了上去,雲舒一路走走停停,照舊采了些藥材去藥鋪變賣,剩下的帶回來給靳晏臣熬藥。
如此反複了兩日後,暗衛一無所獲。
靳晏臣看著端著藥碗坐在他對麵的女子,眼底悄然襲上了一抹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