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躲在院子角落,腳邊是早已打翻的甜湯。
甜湯打濕了鞋麵,湯水透進了鞋子內,柳如煙都不敢動一下。
她整個人都縮在了樹後,嘴裡一個勁的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但是,柳如煙不知道。
那些人在帶著雲舒撤退時,一個個都奇奇怪怪的掃了她一眼。
所有人都看到她像個鵪鶉一樣躲在樹後……
靳家亂成了一團,偏生能拿主意的幾個主子都沒法主持大局了。
靳晏臣暈厥了過去,小廝忙著請大夫。
靳修臣還帶著醉意,又一直處於陰仄瘋批狀態,府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往他麵前湊。
甚至就連柳如煙都躲得遠遠的,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躲出府去……
管家沒了辦法,隻能來找蘇半夕。
“我在靳家遭受了這等奇恥大辱,你竟還妄想我站出來主持大局?這大局誰愛主持誰主持去!”
蘇半夕氣得臉色發青。
她蘇半夕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受了此等奇恥大辱之所以還留在靳家,她就是想要看看清楚,那些人究竟在找什麼,到底有沒有找到!
現在……
很好!
又是因為雲舒那賤女人!
蘇半夕帶著婢女氣勢洶洶的回了蘇家。
本以為早已將靳家完全拿捏住的蘇家老爺子,聽了蘇半夕回來說的這些事情,差點沒被氣得厥過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持?”
老爺子怎麼都想不出來,整個京城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砸上侯府!
“聽聞是一個姓江的官員,具體名字和職位都不清楚。”
蘇半夕也是偷聽了牆角才知道京城還有什麼姓江的官員。
“你說什麼?姓江?”
老爺子的聲音突然拔高,拄著拐的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蘇半夕嚇了一跳,惶恐的站起來扶住了老爺子:“祖父,可是有什麼問題?”
老爺子拄著拐,哆嗦著拍打著桌子,含恨的說道“還能有哪個姓江的!可不就是那位嗎?”
蘇半夕怔愣了許久,直到看到老爺子眼底的惶恐,這才終於反應過來,老爺子口中的那位究竟是誰!
“怎麼會?怎麼可能……雲舒那賤蹄子怎麼可能與那位攀扯上關係?
祖父!不是說那位已經不行了嗎?他不是早就已經被革職查辦,隻剩一座空蕩蕩的府邸了嗎?”
蘇半夕指尖緩緩收緊,她太恨了,甚至忘了此刻還扶著老爺子,直到老爺子悶哼了一聲,蘇半夕才慌張的撤了手。
老爺子將她的表現看在眼裡,冷哼了一聲:“這些年對你的教導你都忘到狗肚子裡了?怎可如此失態!”
“祖父對不起,孫女實在是太驚訝了。”蘇半夕懼怕老爺子,老爺子聲音一冷下來,她立馬低頭道歉。
她父親這一支在蘇家雖然最為受寵,但是到底還需要仰仗老爺子,蘇半夕不敢造次。
“行了!回去好好反思!好好想想要怎麼將靳晏臣牢牢抓在手心裡,侯府的爵位一旦落到他的頭上,往後我們蘇家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老爺子擺手趕蘇半夕離開,這個孫女最近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另一邊。
蘇佑將雲舒給帶到了江墨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