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咱們就這麼去朔州?”皇城外的官道上,朱珠帶著上百名心腹跟止戈一路趕往朔州。
而一眾太醫則是坐在馬車裡跟著。
“不然呢,一旦瘟疫蔓延開來,朔州失守,對於整個大齊將是滅頂之災。”
朱珠自問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可一旦戰亂四起,不僅邊關的將士會死,老百姓也會死。
“公主,我不是說朔州,我是說宮裡,你真不管嗎?”
止戈有些想不明白,朱珠畢竟是大齊長公主,可現在她卻任由左正一跟高陽王他們逼宮。
“本宮能管得了嗎?”
“這世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們隻是做了他們的選擇,而本宮做了自己的選擇。”
“這無關對錯,隻為心中的執念。”
朱珠回頭看了眼皇宮的方向,喃喃道。
當年,她也是這般匆匆離開。
隻不過那時是去救朱仁孝,朱仁孝被魯王算計,差點死在邊關。
是她帶人千裡奔襲,從死人堆裡把他刨了出來,又一步一步把他扶上了皇位。
要說朱仁孝變成如今這樣,她也有責任。
隻是那個位置,誰能保證自己的初心不改呢。
朱振祈現在是年富力強,是信心滿滿,可誰能保證若乾年以後呢?
誰能保證他對自己不會起猜忌呢?
但現在,這可能就是最好的選擇吧。
“朱長恭你行不行,我看你都快死了!”離著朔州不足百裡的一處山坳裡,秦雲他們臨時紮了一個營房。
而大軍則駐紮在另一處。
“還說我呢,你舌頭都長泡了吧,說話都說不清了吧。”朱長恭靠在用木板臨時搭建的床上,嘟囔道。
等了一個月,他們終於等來了第一個靠自己意誌在天花下活下來的人。
然後秦雲就把那人身上的結痂給挑破了,又在自己身上弄出了傷口,把血漿塗了上去。
朱長恭雖然嘴上罵他找死,但也同樣這麼乾了。
然後兩人在十天之後也如願病倒了。
也就在兩人鬥嘴的時候,帳篷的布簾突然被人從外麵掀開了,頓時一道耀眼的陽光從外麵射進來。
“誰讓你進來的,給本王滾出去。”
見到有人進來,朱長恭旋即罵道。
為了防止其餘士兵被感染,這些日子他都是讓剩下的兵卒儘量離他們遠點,避免沾染病毒。
而且沒事就喝蒲公英泡的水,甚至喝水也必需把水燒熱了才能喝。
可等兩人的雙眼逐漸適應了陽光之後,才發現進來的居然是一個蒙著麵,周身籠罩在鬥篷裡的人。
見狀,朱長恭剛想拔劍,卻被一旁的秦雲死死摁住了。
“你乾什麼,這是敵人。”朱長恭差點讓秦雲氣死。
“屁的敵人,這是我老婆,你妹妹。”秦雲翻了翻白眼,鬆開手,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鋪上。
與此同時,來人也掀開了自己的鬥篷,露出了那張風塵仆仆的臉。
見到真是朱珠,朱長恭當即放下了手裡的長劍。
“趕緊出去,你來乾什麼?”
“這裡隨時都會打仗。”
“你們還知道會打仗啊?”
“一個主帥,一個監軍,放著大軍不管,居然在這兒實驗天花抗體。”
“我該說你們倆聰明,還是該說你們倆蠢?”
朱珠翻了翻白眼直接對著兩人數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