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父女倆這副形象實在過於惹眼,隻要是他們經過的地方,彆人都會投來或好奇,或疑惑,或驚奇的目光。
當然,看父女倆這裝扮,也沒人將他們當成買花花草草的人,隻當是誤入這個市場,過來看熱鬨的閒人。
尤其是喬長東背上還背了一個竹簍,打眼看過去,就隻看到一些雜草,就更加驗證了他們這一猜想。
所以做起生意來,大家也沒將他們當成對手。
父女倆就這樣,得以將大半個花卉市場都逛了一個遍,也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這是花卉市場,買賣的都是植物花草。
彆的花花草草都在正常的價位,唯獨隻要是賣君子蘭的,價格都高得離譜。
他們經過一個中年男子攤子麵前時,親眼看到中年男子成交一單兩千塊的交易,父女倆雙雙被震驚得跟剛出村的土包子似的,眼睛瞪得溜溜圓。
“我滴個乖乖啊,這些人是不是傻啊,就這麼一盆草,還真的就能賣出這麼多錢啊。”
喬長東揣著崽,找了個避風的小角落,將身後的背簍取了下來,又從背簍裡掏出一個小板凳,揣著喬蕎坐了下時感歎道。
喬蕎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從收音機裡聽到的消息,多少有點聽天書的味道,她也一直沒有真實感。
直到剛剛她親眼看著那個伯伯,將一盆她看著,還沒她養的十分之一漂亮的君子蘭,賣出了兩千的高價,買家還當場就掏出大把的大團結交易了,她隻覺得跟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喬長東揣著崽坐下來後,沒急著將君子蘭拿出來,而是就這個姿勢,和喬蕎安心的啃起了早飯,同時默默的消化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給他們帶來的衝擊。
喬蕎問:“爸爸,那我們賣多少錢啊,我們的君子蘭可比那個伯伯的漂亮多了。”
喬長東回答:“爸爸也不知道啊,愁死人了,也賣兩千嗎?可是爸爸覺得這樣好像大騙子!”
“彆等下剛成交,那人反應過來了,轉頭就報警將我們抓去蹲大牢了!”
“乖寶,要不咱就賣兩百吧,這樣就算抓起來,金額也不大,不用蹲大牢。”喬長東最後說。
喬蕎:“……”
他們已經到了蹲大牢的地步了嗎?
年紀到底還小,喬蕎被喬長東這麼一說,還真的就虛了起來。
父女倆就以這樣的姿勢,一邊啃著大包子,一邊喋喋不休的,異常心虛的,說著悄悄話。
父女倆這副奇葩形象,再次引起了不少買客的注意,不過比起看他們放在一個背簍裡,用幾把雜草蓋住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花花草草。
買客顯然對他們這對父女的裝扮更感興趣。
多看幾眼後,都會笑起來。
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笑得父女兩個都隻覺得莫名其妙的。
喬蕎仰著頭問頭頂的男人:“爸爸,他們在笑我們嗎?”
“不知道,這城裡的人可真怪。”喬長東低著頭看懷裡的崽。
父女倆眼中帶著同款的懵懂與疑惑。
這樣怪異的場景直到一個精瘦的小老頭走過來,才被打破。
小老頭一身精神的中山裝,估摸不出具體的年紀,隻能看出來大概五十到六十歲之間。
因為小老頭頭發和胡子都花白了,像是到了六十歲左右的樣子。
但他的精神頭卻極好,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幾分不屬於老人的銳利與精爍,又讓人覺得他應該五十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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