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的小老頭背著手走到父女倆的攤子前,先是掃了幾眼父女倆這奇怪的裝扮,然後才出聲問:“你們賣什麼的?”
他的視線在喬蕎漂亮的小臉上溜了一圈,蹙眉看著喬長東,帶著銳利:“你小子該不會是賣崽的吧?!”
說著他又搖著頭,一臉的不認同的表情教訓喬長東:“你小子這可不行啊,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興賣崽的,你們趕緊回去!不然我就要報警來抓你蹲大牢了!”
“……”喬長東嘴角抽了抽。
他到底哪一點像賣崽的了!!!!!!
喬蕎聽到老人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她從喬長東懷裡伸出小手,指著擺在他們麵前的背簍。
嫩聲嫩氣的說:“爺爺,我爸爸不賣我,我們賣花的,君子蘭,您要看看嗎?我爸爸養的君子蘭可漂亮了!”
聽到喬蕎說這話,小老頭有點驚奇的看了過來。
可能是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小娃娃,奶音都還沒褪去,說話卻能條理如此清楚。
他狐疑的視線又在父女倆身上溜了一圈。
喬蕎見他還是不信,就戳了戳喬長東的胳膊:“爸爸,我們拿出來給爺爺看看。”
她剛剛觀察過了,這個老爺爺是從南邊過來的,也就是花卉入口過來的,手上什麼都沒有,再看這身有點講究的穿著,她估摸著應該是來看花的買家。
小老頭這一趟出來,還真的就是看君子蘭的。
聞言,他就對喬蕎說:“那小家夥你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爸爸能養得多漂亮。”
等到喬長東彎腰,將竹簍裡喬蕎在空間裡養過的君子蘭端出來時,小老頭的眼神徹底的變了。
先是震驚。
然後是狂喜。
最後是驚愕與痛惜。
“胡鬨!簡直是胡鬨!如此珍貴的寶貝,怎麼可以這樣粗糙的……”
小老頭看了眼那豁了個口子的大海碗,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來,因為一激動,指著喬長東手都跟著哆嗦個不停。
“……”喬長東。
還是不能理解,一盆破草,有什麼珍貴的。
“你就不能去買個好點的花盆嗎?!你看看這口子,這要是割到了葉子,這盆就毀了啊,真是……真是不知所謂!”
老爺子顯然是個文化人,也說不出來什麼臟話,最後隻能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喬長東說了這麼一句。
喬長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當然也知道人靠衣裝,花靠盆裝。
但是他出門的時候,喬蕎是臨時要跟著過來的,在鄉下地方,這些花啊草的都是野蠻生長,誰還會特意去找個盆給裝著。
他本來還想用報紙包著的呢,還是他寶貝閨女說,報紙容易傷了枝葉,枝葉不完整可能就不好賣了。
他這才去找了個豁口的碗,還貼心的用稻草掩蓋住,用來緩衝呢。
可以說,除了對自己的寶貝閨女,他還沒對誰這麼貼心過。
現在自認為特彆貼心嗬護了一把的草,還是被這小老頭詆毀的什麼也不是,他都無語了。
他也不懂這些文化人彎彎繞繞的心思。
隻覺得這市場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他隻想速戰速決,就問:“那大爺您要嗎?要就賣您了!”
聽到這話,小老頭這才露出一點笑容。
“小夥子,你賣個什麼價啊?我可跟你說,這市場我熟,你彆想訛我高價啊。”
小老頭哼著,一副精明的不得了的樣子,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喬長東手裡的君子蘭,舍不得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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