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後,溫丹將真氣運至雙眼、兩耳,開始仔細觀察、傾聽榕樹上下的一切狀況。
黃昏過後,天色剛暗下來,溫丹就注意到,一條像小船大小的鱷魚從鳳窩山下的一窪死水潭裡走出來,慢慢地向山上爬來。
溫丹看到,這條青灰色的鱷魚粗壯而長,行走並不快,懶洋洋的,缺乏靈氣,沒有絡腮胡子描述的那樣靈敏有力。
溫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不打算驚動它。
隻見鱷魚走到絡腮胡子所說的撲殺生豬的地點,並沒有在路下的灌木叢裡停留埋伏,而是直接爬上路,又一刻不停地向山上爬去。
溫丹一直盯著鱷魚的行蹤,見鱷魚爬行到快接近山頂的一堆石頭處,拐到石頭背後就不見了。
溫丹注視著那裡,見鱷魚沒有出來,也不見它往山頂走。
溫丹納悶,這條鱷魚到那裡乾什麼,上頂上沒有村莊,過往行人也不可能走山頂,它隱藏在那裡是要伏擊什麼小動物吧!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那條鱷魚又從那堆石頭後麵爬出來。
細心的溫丹觀察到,這條鱷魚轉過石堆下山時,不但體型好像有所增大,而且四條彎曲的短腿沉穩有力,行走速度加快,簡直是在奔跑。它扁長的大嘴不時張開,發出“阿吽”的短促低沉叫聲,顯得很興奮。
鱷魚長尾擺動著,滾圓的腰身扭曲著,異常靈活生動,就像一條缺少眼睛的龍被點睛了,或一個無精打采的煙鬼吸足了鴉片一樣。
這種狀況,倒與絡腮胡子描述的景象差不多。
這條顯得異常凶猛興奮的大鱷魚奔跑著衝下山頂,來到路上徜徉片刻,搖頭晃腦,左顧右盼,然後放慢腳步,悄悄地藏身於路下邊一叢茂密的灌木下麵,伏下身子等候。
溫丹依舊悄無聲息的屏息藏在榕樹上,繼續觀察著下麵的動靜。
約半個時辰後,溫丹見朝著海嶼村這麵的叢林裡,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有些小樹在響聲經過的地方紛紛向兩邊倒下,像一根大木頭披荊斬棘在滾動中開路。一會兒功夫,這響聲和樹木倒下的景象翻過山梁,向龍台村這麵山坡滑過來。
在“大木頭”滾過山梁時,溫丹看清了那是一條前半截身子和水桶一樣粗的蟒蛇。等整條蟒蛇經過山梁時,溫丹看到,這是一條長約兩丈的紫黑色森蚺,在森林和淡水裡是一種無敵存在。
這條森蚺翻過山梁後,也向山頂遊移而去,所過之處壓倒許多樹木灌叢。
森蚺彎曲前行到山頂那堆石頭處,也拐彎向石堆背後滑去,消失在那個地方。
一個時辰後,這條森蚺又從那堆石頭背後遊移出來,快速向山下衝下來。
溫丹同樣看到,這條森蚺好似比上山時粗了一些,周身圓滾光滑,在剛剛升起的一輪彎月照射下,反射著黛色光芒。它三角形的扁嘴張合著,嘴裡不時吐出長長的舌信子,嗅觸著人畜氣息。
這條森蚺的狀態與之前大為不同,像吸足了雞血一樣,顯得極為興奮,隨時要給獵物致命一擊。
遇見這樣的一條軟體爬行動物,真是任何一個人和動物的噩夢。
溫丹在甘肅遮陽山時,曾聽師傅說起過,自然界最大最凶猛的蛇類是森蚺,生活在淡水湖和森林裡,它幾乎沒有天敵,是頂級掠食動物,但他從沒有見過。現在突然見到這個龐然大物,才感到這條軟體動物的可怕,溫丹思謀著該怎樣消滅它。
按照之前絡腮胡子和龍在淵父子的講述,這些淡水裡的野獸,也是兩個為伴出動。現在鱷魚和森蚺都來了,應該再不會有其它怪獸出現。
未容溫丹多想,這條森蚺轉眼之間已衝到路上,向溫丹棲身的這棵大榕樹攀爬上來。
溫丹這時記起,絡腮胡子曾說過,大蛇從榕樹上飛下來,襲擊他趕的生豬。
看來,這棵大榕樹就是森蚺潛身伏擊人畜的地方。
溫丹見森蚺爬上大榕樹,悄悄抽出白虹劍,想著等這條長蟲爬到自己近處時,給它來一劍。
然而,森蚺爬行到榕樹中間就不再上行,它用後半身子纏繞著一個樹分杈處,前半個身子伏在一個樹杈上,偶爾仰頭,忽而垂下頭顱,無聲地盯著路麵。
溫丹注意到,無論森蚺的頭顱上揚或下垂,它都始終不暴露頭顱以下七寸處,保護意識很強。
溫丹隱身的位置在接近樹頂處,距離森蚺伏身的樹杈丈八高,中間有好多枝杈擋著。
在這樣的位置對著森蚺揮一劍,連它的皮毛都傷不到。溫丹想著接近森蚺,伺機擊傷它。
溫丹剛站起身,森蚺已覺察到聲響,立即揚起頭看過來,然後麻利的直起身子,向溫丹站著的地方爬上來。
溫丹從森蚺吐信子散發出來的氣息中,嗅到了一股他原來在平海鎮五候山頂與遠古動物劍齒虎搏鬥時,那隻碩大無比的劍齒虎嘴裡噴發出來的陰森腥臭氣味,隻不過森蚺的氣息相對於劍齒虎要淡。
溫丹由此判斷出,這條森蚺身上也附著陰魂,隻不過這魅陰鬼修煉年限短,陰寒氣不是太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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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森蚺在樹上異常敏捷,轉眼之間已竄到溫丹腳下。
溫丹單腳輕點樹枝,身子已躍上樹冠。這條森蚺絲毫不懼怕它壓斷柔軟的枝條掉下榕樹,它用蚺尾纏繞著粗枝,穩住蚺身,並支撐著蚺頭,撲向立在樹冠上的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