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
大明立國25年,元蒙餘部流離草原,何談複起?
民心安定,基礎穩固,縱有人妄圖揭竿,也不過是蚍蜉撼樹,未動先亡。
朝廷隻需一聲令下,許諾凡舉報叛逆者,皆可分其土地。
那些所謂的叛軍,必將孤立無援,無所遁形。
詹徽見太孫采納己議,心中喜悅難以言表。
隻要朝廷堅定不移,自己便不必憂慮身後落得個亂葬崗的淒涼歸宿。
或許他也有望加封文華殿行走之榮耀。
詹徽念及此,旋即轉身,衣袖一甩,深深一鞠:“微臣恭賀太孫殿下。”
朱允熥嘴角含笑:“有何喜事可賀?”
粘徽麵帶喜色:“太孫深諳治國之道,未來施政必行雲流水,國家因而安定。”
朱允熥目光淡淡掃過詹徽:“國泰民安,自然離不開詹尚書這般國家棟梁。”
自己百年之後,應是能免於荒野葬身了。
詹徽心中欣慰,立於塔樓之上,秋風拂麵。
隨即,詹徽壓低聲音:“隻是當前,科舉弊案雖需嚴查,但江陵山之事,太孫亦需妥善處置,切莫授人以柄。”
絕不能讓冤害忠良的汙水沾身。
這便是詹徽,作為吏部尚書的肺腑之言與忠告。
朱允熥忽地冷笑數聲:“既已命喪黃泉,本宮自會讓他們名垂青史。”
詹徽聞言,一時愕然,思緒未能即時跟上。
而朱允熥已伸手搭在詹徽肩頭:“本宮欲賜詹尚書一份厚禮。”
詹徽麵露困惑之色。
在這特殊的日子裡,他實在難以想象,還能有何等好事降臨己身。
卻不料,朱允熥已對一旁周豪吩咐道:“你去安排,將江陵山的事情在城中傳開,同時放出消息,說本宮將親赴江陵山。”
“太孫要前往江陵山?”詹徽驚訝出聲。
周豪亦是猶豫:“您當真要前往江陵山?”
朱允熥點了點頭:“大明失去了賢士,我作為監國,身為皇族一員,自然該去表示一下哀悼之情。”
詹徽眼神一亮,他已猜到太孫口中的厚禮是什麼了。
周豪雖仍未全然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聽從命令。
領命後,他即刻轉身離開塔樓。
朱允熥滿意地望著周豪,隨即吩咐錦衣衛在城中散布消息,轉頭對詹徽說:“詹大人,我們也出發吧。”
詹徽頷首,但看向太孫的眼神已悄然流露出不同以往的敬意。
……
江陵山。
自從數月前被封鎖以來,便成了禁地,無人得入。
起初,城裡百姓還每日向宅院投擲些殘羹剩菜,權當是對宅內人的“供養”。
時日一長,百姓們的憤恨逐漸淡化,轉而熱議起今年的科舉盛事。
駐守在外的錦衣衛自然也不會真讓宅內人挨餓,每隔幾日便送些食物進去,算是勉強維持了他們的生計。
一切本都相安無事。
誰料今日,前去送菜的人不久便麵色驚慌地奔出,聲稱宅內所有人皆已上吊自殺,無一生還。
錦衣衛聞訊,立即入內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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