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困惑地盯著任亨泰,不明所以。
作為主考官,他居然希望書局的同仁們都能表現出色。
同仁們?
解縉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任亨泰清了清嗓子:“勞煩解學士大老遠跑來,書報局事務繁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這顯然是在下逐客令。
解縉抱拳行禮:“下官先行告退。”
目送解縉離開,任亨泰歎了口氣,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個木盒。
將盒子放到桌上,從中拿出幾本小冊子。
辨認一番後,他把其中一本投入火爐,隨即抽出白紙。
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顫抖。
小冊子上的字跡工整清晰。
“策論題:什麼事知行合一?”
“策論題:怎樣平定南方,如何穩定,如何促進繁榮?”
朱允熥站在甲板上,透過欄杆,望著海麵上一望無際的大海。
“允熥好興致,不過這百裡之內,風雨不斷,毫無美景可言。”
朱高熾一臉幽怨地看著朱允熥,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幽怨。
“嘔……”
“嘔……哇……”
“我,我,哇……我要死了!”
“哇……”
一股水浪衝來,緊接著,一陣嘔吐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他們都是去年科舉失利,被遣到南方當大明交趾道的官員。
朱允熥眉頭一皺,“高熾,你咋不接著吐了?”
朱高熾捂著嘴,一臉的鬱悶,“你說,我還能吐啥出來?”
朱允熥嘿嘿一笑,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背,說道:“都十來天了,還沒適應啊?”
“你當初就不應該把我騙出京,讓我跟著去安南!”
朱高熾大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朱允熥。
一提到這件事,朱高熾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悲涼。
自己為朱允熥送行,卻被拐上了賊船,皇爺爺等人卻未發覺。
朱允熥笑道:“尚炳都上船了,你若不來,多無趣。”
“你怎不叫我跳海呢?”
朱高熾大喝一聲,但他的小腹中,依舊有一股熱流在翻滾。
說完,他就跑到了甲板上,伸出了上半身。
嘔吐聲響起,但除了一些帶著胃液的膽汁外,什麼都沒有。
“高熾!”
“咋的?”
“你咋又吐了?”
就在朱高熾快要嘔吐完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喝從遠處大海中響起。
朱允熥走到朱高熾麵前,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瞪大眼睛,望著窗外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