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披上溫旗遞來的鬥篷,立於暖房外階,目送虛塵和尚遠去的身影。
“你瘋了。”
“此怎能亂來。”
“我昨晚噩夢連連,很不好……”
朱高熾那敦實的身軀,不經意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家夥瘦了許多,卻尤其怕冷,層層衣物包裹全身。
見他滿臉愁容,口中絮絮叨叨,滿是憂慮。
朱允熥翻了個白眼:“你咋來了?每次出現都掐得這麼準?”
朱高熾撇撇嘴,微微側身。
朱允熥滿心疑惑。
突然,“哧溜”一聲,朱桱扮著鬼臉,搖頭晃腦地從朱高熾背後走出,口裡念念有詞:“噌噌噌。”
朱允熥立刻望向朱高熾,眼神中儘是疑問。
朱高熾揮手示意,帶著朱桱進入暖房,看到未被動過的八寶茶,一口喝完:
“剛處理完稅署的事,打算過來看看你的進展,半路上卻被二十三叔用《孫子兵法》設伏,於是……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待朱允熥回應。
朱桱已雙臂環抱,昂首挺胸,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朱允熥:“我已精通兵法,僅用些小計謀就把高熾解決了。”
朱允熥朝小家夥翻了個白眼。
接著,一股惡趣味猛然湧上心頭。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如鉗子般緊緊扣住朱桱,毫不留情地狠狠的揉著他的腦袋。
轉眼間,朱桱原本整齊的發髻散亂不堪。
朱允熥仍覺意猶未儘,手又不安分地摸上朱桱那圓滾滾,還未褪去嬰兒肥的臉蛋。
新一輪的“蹂躪”開始了。
直把朱桱的臉搓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看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朱允熥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最後,他意猶未儘地拍了拍小孩的頭,自顧自坐回了位子。
“二十三叔,大本堂的課是不上了?”
朱桱皺著眉,一溜煙跑到朱允熥跟前,斜睨著他
朱允熥眨巴眨巴眼。
他居然被這小家夥看扁了?
不待他反駁,朱桱已搶先一步,奶聲奶氣地說:“今年的課都上完了啊,方先生也要回家過年。”
說完,小嘴一癟,無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好笨。
這小鬼頭簡直要反天了。
朱允熥登時火冒三丈,反手把這小子按倒在膝上,朝著門外喊。
“溫旗,去國子監拿套作業交給李賢妃,讓她好好監督二十三叔,過年期間一個字也不能落下。”
我去。
作業。
朱桱像隻受驚的小豬,急不可耐地從朱允熥手下掙脫。
連連後退,一臉驚愕,滿是委屈地躲到了溫室門後。
小家夥滿臉無辜地控訴道:“允熥,你居然要害我一個小孩。”
“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