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諶去廚房處理雞爪,江孜則是撈出鐵鍋裡的炸紅薯片,將油倒入砂鍋,用砂鍋炸紅薯片,這般雖然炸的量少一些,但是可以把鐵鍋騰出來用來做芝麻蛋卷。
鐵鍋油光水滑的,不需要再倒油,抽出幾根燒得正旺的柴火扔進一旁的麵包窯裡,灶台的火勢立馬變小,江孜便勺了剛剛調好的芝麻蛋液開始做蛋卷——芝麻蛋液上放蓋上一張油紙,戴著手套的右手用力將其壓得扁平,接著快速翻麵,等上幾息用筷子夾起然後一卷,一根芝麻蛋卷就做好了,等放涼了就變得酥酥脆脆的。
做上五十來根芝麻蛋卷,砂鍋裡的炸紅薯片也就可以撈出來了,江孜就這樣重複些忙了小半個時辰,就瞧見於嬸和張寧寧提著竹筐過來了,裡頭放些她們用野蕉葉子做好的包裝盒子,當然也有沒做好的。
“在家實在閒著無聊,還是來你這裡一起嘮嘮嗑。”於嬸坐下,又朝著張寧寧擺擺手:“你也彆陪著我們兩個坐著了,去給阿姨幫忙吧,你們年輕女孩兒一起玩。”
江母笑:“曉靜呢,這一下午也沒聽到她的聲音,怪冷清的。”
“那丫頭跟著老大去山上了,也總是閒不住的。”於嬸沒好氣的:“要是有寧寧一半懂事聽話,我可就省心多了。”
被誇讚的張寧寧微紅著臉,幫於嬸把東西都規整好,才來找江孜,看了一圈灶台,笑:“這芝麻蛋卷讓我來吧,炸紅薯片的火候我是把握不住。”
“好,那就麻煩嫂子了。”江孜也不客氣,摘下手套遞給張寧寧,張寧寧笑得溫柔,接過手套戴上:“同我客氣什麼,你忙你的。”
將蛋卷交給張寧寧,炸紅薯片也不需要時時盯著,江孜就去處理從邵家屠宰場帶回來的六隻大公雞,屠宰場那邊已經把幾隻雞處理了一遍,因為江孜說要雞內臟,都是額外給她用油紙包裹好了——應該是邵雪枝特地囑咐過了,不然屠宰場當天屠宰的肯定是早就定給彆人了,哪裡會她要就有的?
江孜一邊在灶台旁的石台上拆卸那幾隻雞,一邊和張寧寧閒聊,張寧寧幫忙做過幾次蛋卷,動作十分嫻熟,看得江孜有了一個想法。
“嫂子,我請你幫我做蛋卷怎麼樣?你也知道我和曉靜與清風茶樓談下的合作,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江孜將拆卸分好的雞肉分彆放好,朝著張寧寧繼續說道“曉靜要做的小米蒸糕需得每日早起做,蛋卷隨時都可以,不會耽誤你在家幫忙,每日我準備四份蛋液,你幫忙我做成蛋卷,一日十文的工錢如何?”
張寧寧的動作一頓,差點兒把手上的蛋卷甩出去,扭頭看到江孜一臉的認真,她又低頭從碗裡勺了蛋液,笑了笑“也就是簡單幫幫忙的事,哪裡要什麼工錢,我在家閒著的時候也是閒著,阿梓,你幫我們的已經很多了。”
“幫忙是幫忙,那我也不能當做理所當然。”江孜終於把雞肉全部拆卸分類好了,接了水衝手,輕輕甩了甩,水珠濺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小印記,但很快又因為提起炎熱蒸發了。
“這事我還是跟於嬸說,於嬸當家,嫂子你得聽於嬸的。”說完,江孜就急不可耐的朝著江母和於嬸跑去。
“於嬸,我有事跟你商量。”江孜笑得乖巧。
“什麼商量不商量,有事就說,咱們可不要學彆人那麼的客套。”於嬸一向喜歡江孜,尤其當江孜乖乖巧巧的時候,恨不得用於曉靜來換江孜當閨女——明明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她家曉靜怎麼就長歪了呢?
江孜可不知道於嬸的想法,跟她說自己的想法,於嬸還沒說話,江母先點了頭:“我覺得沒問題,阿孜一個人確實做不完,讓寧寧來幫幫忙挺好的。”
“就簡簡單單幫點忙,還給什麼錢?順手的事情。”於嬸卻不認可:“咱們家的關係,幫點忙不至於。”
“如果真的偶爾幫個忙,我當然不會跟嬸嬸客氣的,但是我是想要找人長期幫我的,天天讓嫂子來做白工,我可不好意思。”江孜連忙擺手,頓了頓又道:‘要不還是這樣吧,我每個月給嫂子五百文工錢,嫂子每天都來給我幫忙,就是比單獨的隻做些蛋卷要累些。”
“阿孜說得對,時間久了就不一樣了。”江母拍拍於嬸的肩膀:“你也心疼下阿孜,她一個人多累?你家寧寧每天下午過來幫忙,她得輕鬆多少?我呢,是鐵定幫不上忙的,不請你家寧寧,說不得還要請彆人來當長工,何必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安心應下就是了。”
有了江母的勸說,於嬸自然還是答應了,還把張寧寧叫過來認真的囑咐了一番,還答應說她賺的這筆工錢隻需要交一半給公中,其餘都留給他們自己的小家,這話讓張寧寧都高興壞了——正常情況下,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賺的錢都要上交給公中,等到真要分家的時候,還有多少再去分,可是不管怎麼樣,已經成親有了自己的小家,總歸會有要花錢的地方,能得些自己的私房錢,自然是最好的。
“那嫂子你就是今天上工了!”江孜開心了。
雖然現在江諶在家能幫很多忙,但是他現在都在和於曉毅籌備貨郎的貨物,不可能總是呆在家裡,等到他們籌備好正式開始了,在家的時間就會更少了。
“阿孜,芝麻蛋液全部用完了,還要做嗎?做的話你再去調些,這裡我來弄。”張寧寧顯然是乾勁十足,江孜便將手上的木盆遞給她:“那我再去準備一碗紅糖口味的,這裡等水開了就把蔥薑蒜丟進去,加些米酒,就可以把這些雞肉放進去,浮沫要撈掉。”
“行,這個簡單。”張寧寧笑著應了,江孜便去了廚房,江諶正在把煮好的雞爪撈出,身上的長衫都濕透了。
“哥,你趕緊去衝個涼,可彆中暑了,這雞爪放在這裡,一會我跟寧寧嫂子來處理就好了。”江孜有些心疼,連聲催促了好一會,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這廚房簡直不能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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